一年之計,莫如樹谷,十年之計,莫如樹木,終身之計,莫如樹人。
教育,國之根本,教育出問題是要動搖國本的。
“三十幾年前,米國利用和大毛二毛他爹大學生往來的機會,對那些大學生進行精致的滲透,十幾年時間培養了一大批精米支持者。”
“龐大的帝國上層被這些精米支持者長期滲透、洗腦,最終如此龐大的帝國在一夜之間分崩離析了。”
“而華國從二十年前開始就如當初的大毛二毛他爹一樣,我們中的許多人對于那個zy的國度充滿了神圣的向往,而這些人一旦被米國控制,其禍害之深遠不亞于當年。”
陳生托著下巴,一目漫不經心的落到棋盤上,和李老爺子大刀闊斧相比,他顯得‘小心亦亦’。
有些話不方便和李耀文說但可以和李老爺子說,老爺子是經歷過那段艱苦歲月留存下來的人,對任何情況都有足夠的定力。
華國如果不是有他們這批曾經歷經無數生死活下來的定國神柱有著無與倫比的定力,早不知道和大毛二毛他爹那樣被帶到了天坑多少回了。
但他們畢竟已經老了,很多事也力不從心,未來執華國之牛耳者有許多正是八九十年代的那批留學生。
這些從國外回來者因為曾經有留學經驗,在華國當前整體崇洋氣氛下往往能獲得許多權力和話題權,這些人的一些惡劣行徑是經過時間檢驗的。
特別一些大學教授、高級教師這些所謂的高知分子,正如當年聞一多先生所說的,這些玩意就喜歡吃干抹凈就罵娘。
這種情況一直到了90、00、10后起來后那種崇洋媚外的風氣才漸漸被撥亂反正,但這是一場極為艱難的斗爭,因為還有許多話語權被一些崇洋的‘老家伙’把控著。
李老爺子眉頭微皺,也不知道是在思索著下一步棋如何走還是為陳生所說的問題擔憂。
“醫改我就不多說了。相較于教改、醫改、三農問題,最讓我擔憂的是金改問題。”
華國當局的糾正能力非常強大,無論是教改、醫改、三農問題在未來都得到很大的改變,唯有金改到到了陳生重生前都仍然存著許多問題。
“當年老人家早就說過,把公社集體經濟改了,華國的經濟是會有許多的提升,但十年以后必然會出現許多問題,我始終堅信老人家的話是對的,現在華國的問題正如他所述的。”
前看一百年后看一百年,他把華國未來的發展問題看得無比的透徹,可惜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英雄終是遲暮去。
李老爺子手中棋子停頓了下來,眼中閃現無比懷念之色,許久才嘆道。
“說說金改的問題吧。”
“金改的問題……”
陳生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起一段歷史。
“大唐建立之初實行的政策是由李世民的關隴集團制定的,當年叫‘租庸調’。當年關隴集團對百姓實行均田制。”
“在給老百姓的田地又分祖田和公田,祖田可以傳給子孫,公田在人死后要交回去歸公,公田要交公樓,即為‘租’。”
“大唐建立之初實行的是府兵制,每戶都要出丁參與兵事,就相當于我們今天的義務兵制,這是‘庸’。”
“‘調’就是工商戶,如鐵匠、木匠、醫生、泥匠等百業者從事者,要在必要時候要聽從官府調遣。”
“大唐的這套制度就算在今天看來也仍然非常科學合理,靠著這套制度大唐從建立之初的1000萬人口到李隆基的時候(87年)增長到了6500多萬人口。”
“當年的大唐盛世繁華萬國來朝,大唐的都城是當時世界第一個百萬人口的第一雄城。當年的唐朝有完整的金融體系和支付體系。”
“他們的銀行叫柜坊,支付體系叫飛錢相當于床的銀票和現在的支票,大唐在李隆基在位時達到頂峰,但很快由盛而衰,這其中不過短短十年的時間。”
陳生拿起夏知薇遞過來的茶水飲了一口。
老爺子手上的棋子已經停下,他倒也不著急,拿起夏知薇倒好的茶輕抿了一口,倒是夏知薇聽得覺得很有意思,趨促陳生道。
“這故事挺有趣的,快接著說。”
陳生放下茶杯接著說道。
“開元由盛而衰的關鍵從李林甫入朝為相開始,李林甫當宰相的第一件事就是取消了舊有的‘租庸調’制,改成了以幣代租。”
“即,所有的公田可交銀錢代交公糧,‘庸’義務服兵役也可以以銀錢代之,‘調’也可以不用幫干活,直接交銀錢代之即可。”
“以幣代租也即現在的金融化,這套體系的好處可使經濟得到某種程度上的更加繁榮,但壞處是把公有制的基礎給破壞了。”
“更糟糕的是李林甫在實行‘租庸調’金融化的同時將原屬于公器的柜坊進行了私有化,然后讓自己的門生弟子掌握控制了這些原是公器的柜坊,控制了整個大唐的整個金融系統。”
這和華國當初公器改私器何其的相似,歷史仿佛總是循環往復的。
“一旦整個金融體系被控制,其嚴重的后果就會顯露出來,稅字何出?當金融體系被控制之后,‘租庸調’要交稅的那個人他需要的是什么?”
“是銀子,銀子從何而來?當年大唐銀子幾乎不流通,需從柜坊中用糧食去兌換,這時問題來了,控制了銀子兌換的金融體系,李林甫的這些弟子門生們還會如以前那樣兌換嗎?”
“答案是否定的。當金融體系控制了商品和資產的價格的時候就控制了稅收,李林甫和他的弟子門生們控制了大唐的金融體系后同時發布了一系列的土地法律。”
歷史總是驚人相似的。
“完成了法律的發布,一環套一環把普通人的出路一條條塞死、堵死,然后開始了一系列的通貨緊縮。”
“如原來一百斤米可以換十兩銀子,變成了兩百斤甚至三百斤。市場上根本換不到白銀。”
“交不起銀子的普通民眾怎么辦?交不了銀錢要認罰,累年累更交不起,最終只能通過賣兒賣女賣房賣地來償還。”
“這些普通民從自耕農變成了佃農最終變成農奴,短短十年間以李林甫為首的這些擁有柜坊的官紳集團完成了大規模的土地兼并,形成財富的迅速集中形成財閥集團。”
“造成的結果就是大唐流民四起,這些失去土地的普通農民只能四處流蕩,整個關隴制度被破解得支零破碎。”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當年老爺子就是看透了華國五千年歷史,努力想讓新生的華國跳出歷史的周期表,可惜人性的貪婪似乎是無解的一般。
“當然,僅僅破壞關隴制度對這些財閥集團是遠遠不夠的,因為大唐的關隴集團有軍事能力。”
李老爺子舉棋的手再次停在空中,眼睛也微微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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