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拂泠心狂跳不止,這不是第一次君鏡說喜歡她。
但是又跟以往不同。
那時他們玩玩鬧鬧,她覺得君鏡不錯,便也就順著自己心意走了。
而如今君鏡帶著這滿身傷痕,執拗又認真的強調這一點,甚至還想天下皆知。
反而讓她不太敢看他的眼睛。
君鏡仰頭看她,眼底的情緒盡數呈現,喜怒不可形于色的帝王,將自己心底的一切的全部攤開給她看。
君鏡好像一直都是這樣,真誠起來的時候,坦蕩得讓自愧不如。
“阿月,我……我想,不僅僅是喜歡,我對你,應是愛,矢志不渝,此生不換的愛。”
月拂泠:“……啊……啊?等會等會,你別老突然表白,我沒做好準備。”
君鏡彎唇,低頭握住她的手,道:“不必準備,也不必回應,聽我說便好。”
“那你說吧。”月拂泠松了口氣。
君鏡道:“從前我總是不敢讓人知道我對你的諸多心思,既怕世人對你污蔑猜測,又怕我的帝王身份讓你徒增煩惱,其實又何嘗不是害怕旁人對我說:你竟跟你父皇一樣。可后來,情難自抑,我還是沒忍住。”
月拂泠靜靜聽著。
君鏡一天到晚想得可真多。
“后來我知曉你的女子身份,心里更是生出諸多齷齪自私。”君鏡似乎自己也很亂,加之受了重傷,表面看起來平靜,實則心緒激蕩,頭陣陣的發暈,想說什么也都忘了。
他只是覺得,他應該讓她知道,他已知道了她的女子身份。
沉默半晌,他道:“我從前的確害怕成為君珞那樣的人,我拼了命的跟他做相反的事,無論后宮前朝,我不愿做任何一件跟他相似的事,我不愿別人說我像他。”
月拂泠忍不住道:“你就是你,不像任何人。”
“是。”君鏡仰起頭,眼底波光粼粼,泛著柔和笑意,“因為你,我只要看到你,就知道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只要看到你,我心里就覺得平靜。我知道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所以哪怕同為帝王,有所相似,我也再不害怕,再不避諱。”
君鏡眼尾漸漸染上紅,“阿月,明明你就在我眼前,可我還是……好想你。”
月拂泠從沒見過君鏡這般軟弱的模樣,那雙充滿眷戀不舍又帶著不安的眼睛,看得她一陣心疼。
她伸手捂住君鏡的眼睛。
君鏡對她幾乎沒有防備,任由她捂著。
掌心觸碰到眼睫的濕潤,月拂泠嘆了口氣,俯身在君鏡唇上落下一吻。
手心的眼睫陡然一顫,在她掌心劃過,月拂泠覺得好笑,剛要起身,后腦被大手壓下。
不僅沒離開,反而吻得更深。
寂靜之中,外面的寺廟鐘聲悠悠傳來,世俗之人卻在凈地深處極盡纏綿。很快,水聲與逐漸加重的呼吸聲蓋住了遠處的鐘聲。
月拂泠仍舊站著,君鏡仍舊坐著,她能清晰的聽到男人喉結滑動后的吞咽聲,大冬天的,她后背起了一層薄薄的汗。
若說一開始她只是與君鏡玩一場戀愛游戲,想著開心便在一起,不開心就隨時抽身。
那么現在……她恐怕沒辦法那么瀟灑了。
察覺到月拂泠的動情,君鏡探索得更深,齒間輕碰,舌尖攪動,滿室曖昧。
月拂泠忍不住發出低低的聲音,有點站不住,她也不敢坐,君鏡身上都是傷。
她捂住君鏡眼睛的手指用了點力,君鏡攻勢稍緩。
月拂泠的聲音自兩人唇間傳出,“可以了。”
聲音嬌軟得她自己都嚇一跳。
君鏡握住她的手背,將她的手移到唇間,親了一下掌心,望著她的眼眸晦暗幽深,啞聲道:“是你親的我。”
月拂泠:“……好像是這么回事。”
但是她完全沒有主動權啊!這也要背責?!這跟被反嫖有什么區別?!
君鏡道:“那你是否也愛……不,是否也心悅我?”
月拂泠:“別跟我咬文嚼字,我喜歡你,也愛你,不然你那破江山誰愛管?你最好別讓我守寡,我……還有點一般都會被屏蔽的情節想跟你試一……誒誒誒誒誒……”
君鏡暈過去了。
本就強行醒來,又體弱,不知是不是心緒起伏太大,直接暈了。
月拂泠給他把了脈,確認沒有什么大問題。
隨后坐在床邊,看著君鏡唇間的水光,做賊心虛的擦干凈,陷入了沉思。
這事可不能外傳。
這要傳出去,那就是她把君鏡給親暈了。
她得多饑渴啊,才能把人親暈了。
“哎,造孽啊,遇上了不行的男人,還想試點刺激的呢,看來沒指望了。”
她扯了扯被子,準備給君鏡蓋上,突然看到君鏡下身,連忙用被子蓋住。
過了會,她掀開看了眼,又飛快蓋上,喃喃道:“這高低得寫篇論文闡述闡述吧?都暈過去了,這玩意還能……起來?”
啊!她捂住臉,給自己洗腦,“我真不是色批,真不是……”
造孽啊!
她看著君鏡的臉,極力的不去想那些不可描述的畫面。
不知不覺看得入神。
君鏡的眉毛又濃又黑,睜眼看人時會顯得十分凌厲,鼻梁高挺。
他比之前瘦了許多,五官更顯立體深邃,看起來自帶高高在上的矜貴和威嚴,讓人不敢直視。
可偏偏這樣的男人,在仰頭望著她的時候,那么坦誠,那么認真,時而還會因為詞不達意而懊惱。
經歷過之前與朝臣的斗智斗勇,月拂泠的理智不免會提醒她,君鏡如此低姿態其實是故意示弱。
可他的眼神和感情,卻讓她清晰的感覺到,君鏡還是那個君鏡,無論歷經多少磨難,他始終仰視她,將她置于一切之上。
“煩死了!”月拂泠煩死現在的自己了,什么事都要多想三分。
突然,手指被人握住,君鏡不知何時睜眼,“煩什么?”
月拂泠:“你沒暈啊?”
君鏡:“只暈了一下,還能有感知。”
月拂泠嘆了口氣,“你睡吧,別管我了,你這老是不睡什么時候能好啊?”
“那你煩什么?”
月拂泠認真道:“愛情總是使人煩惱。”
君鏡想了想,說:“所以你承認你我之間是情,是愛。”
月拂泠:“不是,我剛剛就是嘴巴癢,我們是純情的親吻關系,俗稱:唇友誼。”
說到唇友誼三個字,月拂泠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君鏡蹙眉,“這種友誼絕不允許出現在風翊,必須杜絕。”
月拂泠:“我喜歡這種友誼。”
君鏡:“那只許與我發展這種友誼。”
月拂泠:“不是杜絕嗎?”
君鏡:“杜絕了,然你最擅造反。”
月拂泠想笑,“皇上,你還挺招人喜歡。”
“只招你便足矣,叫我名字。”
“君鏡。”
“再叫一聲。”
“狗皇帝。”
君鏡低笑,眉眼溢著溫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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