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照顧將軍夫人的老嬤嬤笑著說：“老奴這就讓丫頭盛一碗來，咱們小廚房的甜酒燉蛋，各府的夫人都說好吃呢。”
“不必麻煩了。”慕染雖然是醫生，但懷里抱著軟乎乎的小嬰兒，還是有些緊張。
“王妃娘娘就吃一碗吧。”今日跟著慕染出門的董嬤嬤，也開口勸說。
“嗯？”慕染有些狐疑，為什么大家都讓她吃什么甜酒燉蛋。
蘇三夫人見丫鬟端了甜酒燉蛋來，連忙接過孩子：“染兒趁熱吃，沾了素心的福氣，明年也請大家吃甜酒燉蛋。”
董嬤嬤也給慕染講了東桓在產婦院子里吃燉蛋，沾福運的風俗。
“我先去看看夫人。”慕染只想說，謝謝你們的好意，姐現在真不需要……
一位老夫人在內室陪著將軍夫人，原本躺著的將軍夫人見到慕染進來，便要起身行禮：“王妃娘娘。”
“夫人不必多禮。”慕染上前，輕輕按住將軍夫人的肩膀。
那位老夫人直接行了禮：“王妃娘娘萬安。”
“老夫人，快快請起。”慕染頗有‘按下葫蘆浮起了瓢’的無力感。
“多虧王妃娘娘救小女一命。”老夫人眉目間都是感激。
“老夫人客氣。”慕染捋了捋關系，這位老夫人應該是三舅母的親娘。
“母親倒是來的比我早呢。”三舅母笑著走進內室。
“人老了覺少，五更天就睡不著了，便早早起來了。”老夫人輕撫著額頭。
慕染看這老夫人黑眼圈蠻重的，應該是常年失眠的結果。
“我母親時常走困，夜里能睡兩三個時辰就算好的了。”三舅母幫李老夫人按摩頭部，“睡不好就容易頭疼，染兒來瞧瞧吧。”
“好。”慕染從醫藥包里取出脈枕，放到桌上，“老夫人請。”
“有勞王妃娘娘了。”李老夫人將手放到脈枕上。
慕染細細診了脈：“老夫人這是老毛病了，我給開個安神的方子，吃一段時間，應該能改善一些。”
“老身這毛病是年輕時落下的，能緩解一些就不錯。”李老夫人忙道。
慕染寫了張方子交給李老夫人，阿鳶也端了治療盤來，打算為將軍夫人松開繃帶清理刀口：“主子。”
“你先拆繃帶吧。”慕染轉身對李老夫人和蘇三夫人道，“您二位請先出去一下。”
“好。”蘇三夫人扶起李老夫人，“母親，咱們先出去看看您外孫女，別打擾染兒她們。”
“王妃娘娘費心了。”李老夫人又是一番感謝。
慕染看了下傷口的恢復狀況，已經可以拆線了：“我來拆線，你準備一一會兒要用的敷料。”
“是。”阿鳶取了消毒過的棉紗，裁剪到大小合適，又開始準備繃帶。
慕染將縫線一截一截拆下，用酒精棉清理刀口：“會有一點疼。”
“嗯。”將軍夫人短促地哼了一聲，慕染還以為她是因為痛，便沒太在意。
“阿鳶，把敷料拿過來。”慕染見阿鳶沒應聲，轉頭去看。
只覺后頸被重擊一下，模糊的視線里閃過一抹紅色，就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