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沒想到大小姐叫她是為了這個,忙應了聲是,又下意識看向自家小姐。
感受到自家丫鬟的目光,安珀眨了眨眼。
“把脂粉拿來給我,你出去吧。”
安珞說著點了點身前的桌面,示意彩霞將脂粉放到桌上。
彩霞聞言,再次應了聲是,掏出脂粉上前來放到桌上。
……看小姐那唇上胭脂、還有唇周一圈的脂粉都快掉沒了,大小姐這是要給小姐重新上妝嗎?
她又偷偷打量了一眼自家小姐,向眾人行了一禮后、便退出了屋外。
待到彩霞離開,雅間的門重新關上,安珞這才伸手拿過桌上那一盒香粉和一盒胭脂看了一眼,卻并非是如彩霞猜想那般遞給安珀,而是重放回桌上,推到了杜翎遠面前。
杜翎遠見狀,只以為是這脂粉中隱藏著什么線索,并沒有多想、便伸手去拿。
卻不想脂粉剛一入手,他便聽安珞再次開口。
“杜大人不是想要線索嗎?親自用一下這脂粉,線索自然就出來了。”安珞輕笑了一聲說道。
“……你說什么!?”杜翎遠手上一頓,一雙鷹眸瞬間瞪向安珞,“我可是男人!怎么會用你們這些女子所用的玩意兒?”
安珞聳了聳肩,斜睨向杜翎遠:“我只知道現在是杜大人想要線索,還是說……我有什么誤解?”
“你!”杜翎遠一噎,氣怒之下、下意識攥緊了手中脂粉的扁盒、指尖發白。
安珞微微挑眉,卻沒有再發一語,只靜靜看著杜翎遠。
杜翎遠看出了安珞的意思,明白若想拿到線索,他就必須得找安珞所說的用一用這脂粉。
他深呼了兩口氣、才壓下心中憤惱,終于是咬著牙打開了那盒香粉。
“安小姐最好是真得有線索可以告訴我!”他說著,恨恨地將香粉涂到面上。
安珞聳了聳肩,望著杜翎遠面上那一塊塊被涂白的位置,卻忍不住微微勾唇。
眼見杜翎遠已經涂了大半張臉,安珞這才緩緩開口又道。
“杜大人想來已經發現,那密信上的氣味,與我那帕子、還有你手上那盒脂粉的氣味相同,這是因為這些脂粉、都來于同一家店,號稱京城第一脂粉鋪子的點絳唇。”
安珞簡略說著她之前查到的那些內容。
“點絳唇只賣上等的脂粉,一盒就要三五十兩銀子,比其他家的上等脂粉的價格都要貴,真要說花樓之中……也就只有各家的花魁用得起這么貴的脂粉。”
杜翎遠聽到安珞開口便停了手,因著他也只是胡亂將香粉涂到臉上,因此如今這臉上是一塊黑來一塊白,顯得很是有幾分滑稽。
他也聽出了安珞這話,是在暗諷他之前一意探查花樓、實則是做了無用功,但如今事實已經證明安珞才是對的,而他如今更是有求于安珞手中的線索,因此也根本無法去反駁些什么。
他也只能裝作沒有聽出安珞的暗諷,只專注于線索:“你的意思是說,那細作是和點絳唇有關?點絳唇有問題?”
安珞沒答,只轉頭看向尤文驥,尤文驥會意接口:“京兆府這幾日已經去查了那點絳唇老板的身份,他確是世代的京城生人,點絳唇也是開了幾十年的老店,他不會是細作。”
杜翎遠聞言卻是一愣,隨即目光一沉。
京兆府已經調查了那點絳唇的老板,就說明是幾日前就知道了這個消息,而他們靖安司卻是對此毫無所覺。
“尤大人竟是早知這點絳唇有問題,卻絲毫不曾透露給靖安司半點,尤大人可是還分得出什么是公事、什么是私怨?”他指責道。
尤文驥聞言,淡淡瞥了杜翎遠一眼。
“杜大人這話就是說笑了,要說那花樓并非細作真正藏身之處一事,不是早有人告知于杜大人知曉了?是杜大人自己不聽不信,一力將人手都放在花樓的暗查之上,使得我京兆府也是勉力在探查青樓的同時、分出些許人手去查這點絳唇,杜大人既是聽了也不會信,我還廢這力氣干嘛?”
他是不可能隱去安小姐在這其中的作用的,即便是早告知杜翎遠此事,那也定然是實話實說,言明是安小姐發現的線索。
可他對杜翎遠也算是了解了,此人雖公事之上是盡心之人,但若知曉是安小姐的想法,那他根本就不會信,因此告不告訴杜翎遠此事,又有什么分別?
杜翎遠臉色微變,卻也知尤文驥說的是事實,只能再次憋屈著再忍下這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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