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江州市醫院的救護車帶走趙子明后。
陳文景深吸口氣,她一臉復雜的看向旁邊柳明月,“明月,那……那葉昆侖的嘴難道是開光了?”
“趙少竟真遭遇了血光之災?”
“你說,葉昆侖會不會真是仙帝轉世?”
“要真是如此的話。”
“那你我可得好好巴結他,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倘若葉昆侖……”
“文景!”不等陳文景把話說完,柳明月就沒好氣的打斷閨蜜,“什么仙帝轉世?他葉昆侖一個傻子的話,你也相信?”
“可趙少……”
“趙子明只是運氣不好,被葉昆侖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柳明月一臉嚴肅的糾正道,“如果葉昆侖真是仙帝轉世,那我姐又怎么會被上蒼朱雀關入燕京死獄?”
“有沒有可能,葉昆侖剛剛覺醒仙帝記憶?他如今還弱小?”陳文景浮想翩翩。
“文景!你不許再胡思亂想了。我現在就負責任的告訴你!葉昆侖……就是傻子!”
說完,柳明月又補充一句,“文景,我現在要去找那個傻子了,你記得去醫院探望趙少。”
等柳明月離開云雀馬場后。
陳文景看了眼淪為廢墟的嘉賓禮舞臺,她自言自語道:“明月的姐夫,真是傻子么?”
……
離開云雀馬場。
柳明月來到旁邊的森林公園。
但在這里。
她卻沒有找到葉昆侖,“那、那傻子跑哪去了?”
問了一圈公園的老人家,結果對方都說沒見過葉昆侖。
“完、完蛋了……”
“如果葉昆侖走丟的話,那我該怎么給如煙姐交代啊。”
心急如焚下,柳明月正打算打電話報警。
可就在這時。
遠處迎面走來一道單薄的身影,正是葉昆侖。
“葉昆侖!”
看到葉昆侖后,柳明月雙眸一紅,她邁著纖細玉腿跑上前,然后不斷用拳頭捶打葉昆侖胸口,并抱怨道:“傻子!你跑哪去了?我不是讓你在公園等我么?誰讓你亂跑了?”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萬一你又像三年前一樣,出了車禍該怎么辦?你讓我怎么給如煙姐交代?你……”
越說,柳明月情緒越是激動,最后她俏麗的臉頰上,竟是流下一滴淚水。
見柳明月哭泣,葉昆侖伸手幫她擦去淚痕,并不置可否道:“柳明月,你不用擔心本帝。江州市不過是塵埃之地,立于塵埃之上,本帝自當無敵萬古,獨斷歲月。”
“你……?”
見葉昆侖又開始瘋言瘋語,柳明月沒好氣的直翻白眼,但她可是大學生,自然不會和一個傻子計較,于是附和的應了兩句,“是,是,葉仙帝,天下地上,你最厲害……”
“但即便身為仙帝,你也不能擅做主張啊,以后不可以再亂跑了,好么?”
柳明月的語氣很輕,也很溫柔,就像是哄小孩一樣。
因為過去在柳家。
柳如煙也是這么哄葉昆侖的。
本以為……
葉昆侖會乖乖聽話,讓柳明月安心。
哪曾想,葉昆侖卻平靜的對柳明月道,“你是在教本帝做事么?”
“你!”
看到葉昆侖那桀驁不馴的樣子,柳明月氣的咬牙跺腳,最后她憤憤道:“傻子!以后你再敢亂跑,我就揍你!打你屁股!然后……”
嗡嗡。
柳明月正撂狠話時。
突然,她背包中的電話響了,“好,我知道了,奶奶,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
柳明月掐著眉心,她疲倦的對葉昆侖道:“奶奶喊我們過去吃飯。”
“本帝不吃凡間粗糧。”
“你少廢話!趕緊和我走!”
拽著葉昆侖,柳明月攔下一輛出租車,“柳家清月灣。”
……
半個小時后。
葉昆侖和柳明月來到柳家清月灣。
飯局上。
柳家族人神色各異,因為他們都不太理解,老太太為什么會舉辦家宴。今天又不是什么重要節日……
“人都齊了么?”
目光一瞥在場眾人,柳家老太太詢問柳萱兒。
“回奶奶,柳家人都已經齊了。”
柳萱兒乖巧懂事的點頭。
“奶奶,我媽還沒來……”
柳明月小聲開口。
“你媽?哼!你媽又不是我柳家人,我們根本沒喊她!”柳萱兒譏笑一聲。
聞言,柳明月低著頭不吭聲了。
這些年。
她母親一直想得到柳家的認可,但任何努力……都是徒勞。
漸漸的,柳明月母親和柳家的關系,越來越淡。
除了逢年過節會來柳家,其他時候,柳明月的母親都不會來訪柳家。
“既然人齊了。”
“那我就簡單說兩句。”
“如今柳如煙被大夏國后關押在燕京死獄,我柳家在江州市的地位,遠不及從前。”
“今天我更是收到風聲。”
“鎮北王的大女兒,琴文君,已經來到江州市,接管江州之主。”
“換句話說,江州……屬于我柳家的時代,結束了。”
嘩——
此言一出,頓時,一名名柳家族人惡毒的目光,紛紛落在角落中葉昆侖身上。
要不是柳如煙用“至尊龍珠”給葉昆侖這個傻子續命。
江州柳家……
怎么會淪為今日的落魄?
“奶奶,您突然舉辦家宴,又提到琴文君,難不成,這位新上任的江州之主,想殺雞儆猴,清算我柳家立威?”
柳凌天想了什么,他目光閃爍,神色凝重的看向柳家老太太。
“琴文君自然不會拿我柳家開刀。但……”
說到這,柳家老太太聲音一頓,跟著她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柳家眾人面前,“這是琴文君半個小時前讓人送到柳家的征收文件,她要收走柳家的‘東安湖項目’,用來發展牧原事業。”
“什么?!琴文君要收走柳家的東安湖項目?她瘋了么?她知不知道,這東安湖項目,我們柳家投了多少錢?沒有五十億,也有二十億,她一句話居然想收走,她以為自己是誰?她……”
一名柳家族人正震怒時,但下一秒,他就沉默了。
是啊。
琴文君是誰?琴文君可是新任的江州之主!
柳家想在江州市討生活。
那還不是只能給琴文君低頭?
“媽的,這琴文君,欺人太甚,剛上任就針對我柳家?幾十億的項目,她說要就要?一點面子都不給?”
一名柳家女子氣的身體發顫,“柳如煙只是被抓了,又不是死了,她琴文君怎么能……”
“好了,你們都少說幾句吧!”
冷聲打斷這些抱怨的柳家族人,柳家老太太面無表情道,“琴文君畢竟是江州之主,你們不可在背后議論她!”
“更何況……”
“不光我們柳家,單家,王家,司徒家……所有江州市的頂級豪門,都被琴文君下了征收文件。”
“什么?!所有豪門都被琴文君針對了?她這是要干什么?”
一名柳家族人滿臉不解,“琴文君剛來江州市,就要得罪所有的頂級豪門?她難道沒聽說過一句話,強龍不壓地頭蛇?她……”
“哼!你們難道還看不明白么?琴文君這是要大洗牌,推翻江州市過往的格局。”
身旁一名柳家長輩陰陽怪氣道:“這文件上面說的很清楚,柳家如果不想被征召東安湖項目,那就派人去找琴文君談判。”
“談成了。東安湖是我們柳家的。談不成……哼,哼!我們柳家就只能把東安湖項目拱手讓給琴文君。”
“啥?去和琴文君談判?”聽到‘談判’二字,柳萱兒和柳凌天等人都是目瞪口呆。
找江州之主談判?
這不是純純找死么?
“萱兒,奶奶準備讓你去找琴文君談判,你意下如何?”
就在眾人沉默時,柳家老太太突然看向人群中的柳萱兒,“你身為我柳家的鳳凰女,你也該獨當一面了。”
“那、那什么,奶奶,我最近公司有事,我實在不太方便,要不讓柳凌天去談判吧?”
柳萱兒一個勁的搖頭。
談判?說得好聽,估計等她見了琴文君,能否活著離開都成問題……
“奶奶,我最近也沒空,我有個兄弟前兩天死了,我得去給他守靈。”見柳萱兒把棘手的事情扔給自己,柳凌天連連搖頭。
“怎么?你們這不愿意,那不愿意,難不成……是想讓老身我去找琴文君談判么?”
見柳家人都不愿意為家族出力,柳家老太太臉色冰冷。
“奶奶,您別生氣,別生氣。誰說我柳家沒人愿意了?那、那什么……讓柳明月和葉昆侖去找琴文君談判不就行了!”
“葉昆侖害的我柳家日落西山,他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柳萱兒開口的同時,她陰森的目光,又瞪了眼葉昆侖和柳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