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忽然就沒了聲音。
沈襄從薄南辭手里搶過電話,冷皓已掛了電話。
沈襄睨了眼薄南辭沒說話。
氣氛僵凝。
“老爹,你又惹襄襄生氣了?”
薄司穆揉著眼睛醒了,惺忪的眼見沈襄一臉不高興,他便質問父親。
薄南辭揉著兒子因睡覺而弄亂的發,聲音很輕很柔:
“他已經知道她是你媽,不能再叫襄襄了。”
薄南辭不喜歡聽兒子叫沈襄襄襄。
他覺著叫都叫生份了。
如果是以前,薄司穆肯定會貧嘴,會對薄南辭說,我喜歡她,她是我女朋友,就叫襄襄。
生了場病后,薄司穆不止身體垮了,就連心性也成熟了許多,許多時候,都不像是個幾歲的孩子。
沈襄不想當著孩子的面與薄南辭吵架,她壓下心頭火氣,從盤子里拿了串葡萄,與薄司穆分著吃。
沈襄來了后,薄司穆性格開朗很多。
薄南辭望著母子倆笑鬧的場景,黑暗的世界落進了一絲光明。
沈襄接過阿香手里的驗孕棒,轉身進了浴室。
稍后,沈襄站在輿洗盆邊,雙眼直直盯著驗孕棒,她心里即緊張又期待,眼瞧著紅色的線開始在在驗孕棒尾端彌漫開來。
她緊張的指尖死死攥緊。
然而,一條紅線映在她眸子里。
她等了許久,也不見第二條紅線出現。
結果,沈襄很失望。
沈襄從浴室出來,沙發里的薄南辭立刻站了起來,看著她的眼眸緊了緊,很明顯,他也很緊張。
薄南辭見沈襄神色落寞,也就知道了結果。
他聲音傻啞:
“沒事的,咱們再努力。“
沈襄沒應聲,她心情極度低落。
阿香端了中藥進來,沈襄迅速接過,低頭咕噥咕噥就喝光了。
阿香心情也很糾結,她是沈襄身邊的人,對沈襄的情緒了若指掌,阿香自是知道沈襄沒懷上。
阿香拿空碗出去時,心里暗嶂祈禱:老天爺,保佑沈姐懷上吧。
一天三大碗地喝,換作一般人,早承受不了了。
薄南辭就站在那里,一動不動注視著沈襄喝藥,藥是很苦的,他知道,可是,沈襄竟然眉頭都不皺下。
薄南辭說到底是心疼了。
他正要說什么,有人跟沈襄打電話來了。
“喂。”
沈襄并沒回避,當著他的面接通電話。
“葉太太,預約的針你還要不要,如果不要的話,我這邊還有個太太等著要,她急得不得了……“
某大醫院婦科的醫生,是沈襄找了關系才認識的。
“要,當然要。”
沈襄迫切地回。
“我馬上過來,別給別人,我出三倍的價。”
沈襄說著就往外走,都來不及與薄南辭說聲就離開了家。
薄南辭望著沈襄匆匆離開的背影,心里極不是滋味。
沈襄到了醫院,醫生見她來了,對她說:
“葉太太,你去繳下費,然后,你需要馬上注射嗎?”
“好,是的,馬上注射。”
沈襄絲毫都不考慮就回答。
醫生:
“行,那我馬上安排,你繳了費可以直接去注射室。”
“謝謝,馬醫生。”
沈襄繳完費就去了注射室,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注射的人挺多的。
見隊伍排得很長,沈襄坐在長椅子里等待。
與她背靠背坐著一對年輕夫妻,好像是來打胎的,女的聲音很緊張:
“肯定會很疼,要不,我們不做了。“
男的柔聲哄著:
“咱們還年輕,還需要精力搞事業,再說,現在她還小,你不過就是挨一刀的痛苦,生產之痛遠這個更痛苦。”
好渣的男人。
沈襄暗自苦笑。
她想起了五年前,當她懷上薄司穆時,薄南辭向她提出離婚,她感覺世界都崩塌了。
而她離開深城那天,她就發誓,此生絕不再愛薄南辭。
可是,兜兜轉轉,她做夢也不會想到司穆會生病,而他的病必須要她與薄南辭再生一個孩子來救。
“沈襄,誰是沈襄?”
護士拿著掛號單大聲喊。
“我是沈襄。”
沈襄站起來,朝護士走過去,護士見了她,立刻道:
“你在網上預約了,不用等,跟我來。”
護士帶著沈襄進入注射室。
注射的護士戴著口罩,眼睛又大又亮,她朝沈襄望了眼,示意她做準備工作。
沈襄坐在凳子上,拉開了牛仔褲拉鏈。
護士一邊為她注射,一邊說:
“葉太太,打完針回去要熱敷,你的體質偏寒,這種針不能說一點副作用都沒有。”
說完,護士輕輕嘆息一聲。
對于不易受孕體質的女性同胞,每次打這針,護士都感慨頗多。
“好。”
一連三針,扎到了沈襄身上。
沈襄拉好褲子,起身時,突然就感頭暈目眩,護士見她臉色有點白,趕緊撫住她:
“葉太太,這針……一般人受不了,你休息下再回去。“
“嗯。”
沈襄應著。
護士把她撫去了隔壁休息室。
沈襄在里面躺了好一會,感覺稍稍好些,她正要起床離開。
翁—翁—翁……
她拿起手機一看,手機屏上跳躍著‘薄南辭’的名。
“要過來接你嗎?”
薄南辭的聲音輕輕淺淺,聽不出喜怒哀樂。
顯然,他是知道她人在哪兒的。
“不用,我馬上回來了。“
沈襄掛了電話,起身整理好自己,就離開了休息室。
她下樓時,就看到倚在醫院大廳那道頎長又顯眼的身形,白襯衣,黑長褲,再簡單不過的著裝,卻能讓薄南辭穿出不平凡的味道。
他咬著唇,垂目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見沈襄下來,又見她臉色卡白,他長眉迅速一擰,疾步邁了過來,不由分說,一把將沈襄抱起。
這一舉動引來了旁邊人的注目。
沈襄的臉刷地就紅了。
“放我下來。”
她將頭埋到了薄南辭懷里,輕聲說。
薄南辭沒理她。
她也不敢掙扎,怕掙扎會引來更多人注目,沈襄只能把頭埋得更低。
回到檀香苑。
薄南辭拿來熱毛巾,為沈襄熱敷。
望著雪白肌膚上針眼。
薄南辭喉頭一緊,眼睛驀地就紅了。
他顫抖著手,手里的毛巾輕輕敷到了沈襄身上。
“其實,我可以自己來的。”
沈襄背對著薄南辭,根本看不到薄南辭的表情。
薄南辭沒出聲,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按住那片熱毛巾,神情是那么小心冀冀,仿若怕碰碎珠寶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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