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讀書城 > 詭異星巫 > 第510章 我們都是清道夫
  提起邪神,魯道夫的語氣低沉了很多。他想起了黑后杰西嘉,想起了南大陸的邪神教區,想起了被欺詐坑死的艾薇和馬祖署長。

  欺詐紙牌還在他衣兜里,這是顆定時炸彈,可是他只能繼續欺騙欺詐,欺詐已經知曉了他某些秘密,這顆炸彈越晚引爆越好。

  魯道夫繼續向他的兩名學生講述:

  “邪神統治著南大陸,可是他們對普通人比騎士和煉金師差遠了,他們驅使普通人靠的是信仰,或者說,靠的是恐嚇,靠的是如果不信他們的邪神,將遭到邪神的懲戒。

  ‘凡不信我者,都將入地獄。’每個邪神教的教義里,這句話都出現在前幾行。

  對于邪神教來說,只有信徒和瀆神者兩種身份。凡是不信仰邪神的人,都是應該被處死的瀆神者。

  ‘異端使徒’這個稱呼,最早是邪神神官稱呼其他使徒的,后來煉金師覺得這個稱呼可以準確定義那些該死的、不聽話的其他使徒,便拿來用了。

  南大陸是一個依靠恐嚇統治的地方,在我看來,那里充滿絕望。如果你們以后前往南大陸,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我在南大陸轉了一圈,沒有深入,安全因素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我害怕看到邪神教教區深處,那些低伏在地上的信徒,我在他們身上看不到任何希望,他們像被一團團蟲子壓彎的野草一樣,提供微不足道的養分,身上布滿爛瘡。

  所有的好處都歸了邪神和神官,信徒們勞作一生,生命的終點是將所有財富捐給神殿,換取邪神對他們來世的祝福,可是誰又知道到底有沒有來世?

  凡不信我者,都將入地獄,這是一句不可證偽也不可證真的謊言,邪神依靠恐嚇輕易的收割著信徒的信仰。

  信徒貢獻的信仰越多,邪神教的神官越強大,神官的索取愈發積極,信徒們過得越來越苦。

  信徒們過得非常苦,越是需要信仰來麻痹自己,形成一個惡性循環。

  信徒向邪神禱告時,會拿著一些祭祀禮器,例如扎克有一塊痛苦石板。這些禮器并不能給信徒降下祝福,反而會抽走信徒的信仰之力。

  神官的祭祀活動也會產生信仰之力,例如多爾多區的祭祀之夜,數千名普通人變成了神仆,信仰之力多到痛苦注視了這里。

  這些信仰之力匯集到邪神身上,讓邪神實現扭曲的、有缺陷的永生。

  我也是從普通人變成的使徒,如果從普通人的角度出發,我愿意配合騎士,因為騎士能給農夫一個不錯的生活環境。我愿意配合煉金師,因為煉金師能讓工人在城市里活下去。

  沒有什么對與錯,沒有什么好與壞,不過是在非常糟糕和更加糟糕之間,選擇一個沒那么糟糕的選項。

  但是,邪神神官是我萬萬不能接受的使徒,他們的存在就是罪惡。

  他們沒有給這個世界帶來積極的改變,連騎士都不如。他們只知道索取,只知道恐嚇,只知道懲罰。

  扎克和浴場老板巴斯,當他們游離在邪神教以外時,還能保持基本的理智。當他們成為邪神教的神官,開始治理信徒時,就會不自主的成為惡棍。

  扎克走的時候,我猶豫了,我明知道扎克去尋找痛苦教會后會變成另一個人,可我還是沒忍心當時對付他。希望扎克能保持自我,這很難,希望下次見面,他還是那個為了乞兒同伴不惜一切的扎克。”

  魯道夫的神情低沉下去,過了許久后,他說道:

  “騎士的時代已經過去,煉金師的時代存在缺陷,邪神的時代絕對不能到來。

  我認為,巫師存在的意義,是對這些系統做出糾正。

  當使徒數量過多,每個使徒占據的資源數倍于普通人,會導致普通人的生活異常艱難,這時候,需要清道夫來清理過多的使徒。

  當使徒太過殘暴,狼人以普通人為食,血族吸著普通人的血,瘟媒制造瘟疫晉升,邪神神官用血腥祭祀取悅邪神,這時候,需要清道夫來清理那些殘暴的使徒。

  而巫師仿佛天生就是干這個的,巫師獵取遺物的需求,簡直是這些系統完美的清道夫,我認為,這才是巫師的意義。

  我們如同這個龐大生態系統中的白細胞,清理那些病變有害的使徒。

  如果從這個角度出發,你就不會迷茫,不會因為獵取過多遺物或者造成過多殺戮而陷入精神崩潰。

  每一個巫師,都是天生的清道夫,都應該是清道夫。”

  阿魯曼睜大了眼睛,他被老師的話震驚到了,原來巫師不是東躲XZ的過街老鼠,巫師可能背負著某種使命,讓巫師在眾多使徒中顯得如此特殊。

  怪不得老師抹除了紅狼王的部落,換上了溫和的白狼王。怪不得老師將邪神殿徹底鏟平,一個神官都沒留。怪不得老師要在多爾多區清理使徒,多爾多區是如此脆弱,只有為多爾多區做一次深度清理,才能讓普通人的生活不那么糟糕。

  魯道夫繼續說道:

  “我們三個人都是在某次災難中,陰差陽錯的從普通人變成了使徒。

  我是在針對血腥塞倫的獵巫行動中成為的巫師,那是糟糕的回憶,我幾乎死在了血腥塞倫手中。

  你們兩個是在祭祀之夜里,血液樣本被血族收走,如果我不幫你們成為巫師,現在你們會變成血仆。

  從感情上來說,你們兩個現在應該還很同情普通人,我希望伱們一直保持這種同情心。

  其他使徒視巫師為毒蝎,可是就在這街道上,你們轉頭看看,有多少人藏在窗簾后,看著使徒如同看到毒蝎。

  我們無法為大陸帶來新的生產關系,但是我們可以讓這個屬于使徒的世界不至于那么糟糕。

  清道夫,這是我對巫師的定義,也是我們以后行動的宗旨。

  自己的晉升非常重要,如果在力有所及的情況下,應該主動清理那些作惡的使徒,這對我們自己和對普通人都是有收益的。

  巫師是使徒的砒霜,卻是普通人的蜜糖。”

  魯道夫隨后陷入了沉思:

  “天秤巫師有黑金所,雙魚巫師有古海巫師會,你說我們給自己起個什么名字呢?

  倒也不用糾結巫師的類別,只要和我們理念相同,什么巫師都可以。

  清道夫巫師會?略顯普通了。

  砒霜巫師聯盟?不太好聽啊。

  蜜糖巫師團?···”

  阿魯曼覺得老師的起名能力實在是太糟糕了,明明使徒清道夫這個理念很高大,怎么就會出現這么難聽的名字呢?

  布蘭卡在一旁補充道:“蜜糖巫師團挺好,蜜糖是甜的,能消解一些巫師的負面形象。”

  “哦?你也覺得蜜糖巫師團比較好么?”魯道夫很高興,布蘭卡認可了他的想法。

  “等等!”阿魯曼趕忙阻攔兩個人危險的討論,繼續下去他可能真的會得到一個難聽的組織名稱:

  “老師,就叫清道夫吧,什么都別加了,以后我們都是清道夫。”

  左思右想,魯道夫覺得今晚不適合起名,沒什么靈感,便做了決定:

  “那就先自稱清道夫吧,清道夫巫師,以后這就是我們的行為準則。

  阿魯曼,布蘭卡,在你們成為3級巫師有不錯的自保能力后,你們也可以招收巫師學徒,將我們的理念傳承下去,讓這個使徒世界多一些清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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