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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再相見

  紅鈴是顧柔身邊的大丫鬟,平日里管著一眾的大小丫鬟,還跟著顧柔經了外面不少的事情,自有一股子氣勢。

  此時她肅了臉對那老婆子呵斥,若是尋常婆子,怕是唬都要被唬住了。

  可是那老婆子聽了她的話卻是一撩眼皮,道:“你們姑娘一未有拜帖,二未自報家門,恕老婆子我沒法知道你們家姑娘是誰。但老婆子已經說了,主子已經出門了,自是沒法傳話,至于主子去哪了,這也不是我一個看門的能知道的,更沒法跟一個老婆子都不知是誰的外人去說了。”

  婆子說話跟繞口令似的,說的紅嶺又氣又惱。

  她正再待說什么,顧柔卻是伸手止住了她,道:“我們回去吧。”

  跟個婆子糾纏什么。

  這些婆子最是刁滑,跟她們說話又惹氣又掉身份。

  阮覓在不在這宅中,她回頭問一下監視這宅子的范老頭也就是。

  顧柔帶著人轉身就走了。

  那老婆子看著她們走了,退回了院子閂了門,卻是轉身就進了內院就找人遞話傳消息去了。

  *****

  此時阮覓還真不在宅中。

  顧云暄的出現讓凌哥兒鬧起了別扭。

  他誤以為阮覓起了把他扔給他爹,想要自己離開的念頭,脾氣就特別大。

  而阮覓想到回京的顧云暄也覺得有些鬧心。

  她在城郊十里外的源霧山山腳有一個莊子,地處偏遠但風景卻十分不錯。

  當年她剛和離時為了避開和南陽侯府的牽扯,前頭兩年的時間大半都是住在這個莊子上的。

  正好過幾日就要去源山寺見梁衡,她索性今日一早就直接帶著兒子去了源溪山莊上去住,省得留在京城還擔心不知道什么時候顧云暄又會突然冒出來。

  阮覓去了莊子上剛安頓了下來,住在隔壁莊子上的老夫人就派人送來了一小竹框子的紅櫻桃過來,紅通通晶瑩剔透的,還帶著綠葉,十分討喜可愛。

  隔壁莊子是一座溫泉莊子。

  住的是一位紀姓的老夫人。

  紀老夫人年紀大了,有些老毛病,每年冬天和夏天都會過來住上幾個月,消寒解暑。

  阮覓帶著兒子獨居于此,和外面少有交際,而紀老夫人溫和慈善,又十分喜愛凌哥兒,時間久了,來往的多了,阮覓發現兩人雖然年紀相差很多,但卻很談得來,關系便漸漸親近起來。

  送櫻桃過來的是紀老夫人身邊的管事嬤嬤成嬤嬤。

  她笑道:“老夫人聽護衛說小公子過來了,正好昨日得了些紅櫻桃,就特地命老奴送過來給小公子嘗嘗鮮。”

  凌哥兒是個吃貨,而且最喜歡酸酸甜甜的果子,看到紅櫻桃眼睛都亮了,阮覓尚未說話,他就已經笑瞇了眼,老氣橫秋對成嬤嬤說“嬤嬤代我謝謝婆婆”。

  阮覓一巴掌拍了他腦袋,對成嬤嬤謝道:“多謝老夫人想著玄凌,今日太晚,我們便不打擾老夫人歇息了,明日一早我就帶玄凌去給老夫人請安。”

  這才三月,就是早櫻桃怕也要南邊才有,現如今這個時候就是有銀子,外面也是買不到的。

  但紀老夫人無親人在側,一向疼愛玄凌,若是推脫才是外道。

  成嬤嬤笑瞇瞇的看了凌哥兒一眼,喜愛之情溢于言表。

  她笑道:“夫人不必客氣,老夫人正-念-著小公子呢。不過你們今日剛過來,一路上車馬勞頓,還是先好好歇著,明日再帶小公子過去吧。前些時日老夫人還特地讓人去牧場買了匹小馬駒,就養在了莊子上,想來小公子必會喜歡的。”

  凌哥兒聽得張大了嘴,接著就興沖沖問道“真的嗎,是什么樣子的......”

  若不是被阮覓一把拽住,怕是后一句就是“我不勞頓,我現在就可以去看看”了......

  他一直都想要一匹小馬駒,但都被阮覓以他年紀太小拒絕了。

  以前都是武師傅偶爾帶他去馬場玩玩而已。

  阮覓一手按住了凌哥兒,對成嬤嬤面不改色道:“謝謝嬤嬤了,我們明兒個一早就過去。”

  成嬤嬤顯然對這母子兩的相處早就司空見慣,樂呵呵的應下,又答了凌哥兒有關小馬駒的好幾個問話,撩得凌哥兒心里越發癢癢的,這才笑著告退了。

  *****

  第二日一早阮覓還未起身就被皮小子吵得腦袋都要炸了。

  勉強按住了臭小子,阮覓梳洗了一番,又故意慢騰騰的用了早膳,磨夠了兒子的性子,這才帶著他去了隔壁莊子上去給紀老夫人請安。

  自凌哥兒得了下馬駒,原來的壞脾氣一掃而空,日日拉著武師傅和陳叔就在紀老夫人的莊子上玩......倒不是紀老夫人扣著小馬駒不放,而是阮覓的莊子小,馬兒跑不開。

  有武師傅和陳叔在,紀老夫人顯然也樂意有凌哥兒陪著,阮覓也沒什么不放心的,就由著凌哥兒在紀老夫人的莊子上玩了。

  過了兩日就是阮覓去源山寺上香的日子。

  前一日阮二叔阮二嬸就帶著幼子阮禮則一起過來了莊子上。

  原本阮覓是打算帶凌哥兒一起去寺廟,但凌哥兒和阮禮則都迷上了小馬駒,對去上什么香根本沒興趣,阮覓無奈,第二日只得把兩人都送到了紀老夫人處玩耍,然后自己和阮二叔阮二嬸去了源山寺。

  阮覓是在源山寺的后山見到的梁衡。

  彼時梁衡正在和阮二叔說著話。

  阮二嬸帶了阮覓過去,大家笑著寒暄了幾句,阮二叔就對阮覓道:“覓覓啊,你不是想知道家中的事情嗎?梁大公子才從福州過來,你可以問問他。”

  阮覓笑著應了聲“好”,對梁衡簡單行了一禮道:“那就有勞梁大公子了。”

  梁衡笑了笑,道:“一起走走吧。”

  兩人跟阮二叔阮二嬸招呼了聲,就沿著后山的梨花林慢慢走著。

  可走了一小段路,梁衡也沒有出聲。

  阮覓瞅了他一眼,面色溫和,氣質內斂。

  兩人雖則是相看,從他神色中卻是看不出半點拘謹或者刻意。

  多年不見,原本就少年老成的梁衡越發沉穩了。

  她開口道:“梁公子。”

  “梁大哥,你幼時都是叫我梁大哥的。”

  她一出聲,他就溫和地打斷她道。

  阮家和梁家都是福州行商世家,兩家可稱得上是世交。

  而梁衡和阮覓的大哥阮業同齡,兩人更是自幼-交好。

  因此在阮覓少時,梁衡是常出入阮家的,和阮覓也算是熟識了。

  只不過自她和顧云暄火速的定親成親,再隨他入了京,那之后兩人就再未見過。

  “梁大哥。”

  阮覓從善如流,笑道,“幾年不見,聽說梁大哥剛才從海外歸來,這一次去了有兩年之久,都去了哪些地方?”

  梁衡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子。

  五年未見,她已經不再是當初的小姑娘,但笑起來還是一如既往的兩眼彎彎,目光明亮又澄澈,像是能笑進人的心里。

  只是少了些稚嫩和跳脫,多了更多的沉靜和鎮定。

  他道:“去了環王國,訶陵,獅子國,天竺,婆羅門,因為有些地方是第一次去,熟悉環境,買莊園,開鋪子,都耗費了很長的時間,所以這次就久了些。”

  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便越走越遠。

  *****

  阮二嬸看著遠去的兩人,盛開的梨花樹海之下,一個高大,一個嬌美,就這樣遠遠看過去,真宛若是一對璧人。

  她心中嘆息,侄女這般兜兜轉轉轉了一圈,還不若當初就嫁了梁衡。

  阮覓不知道,當初在她遇上顧云暄之前,梁家就已經找人從她這里試探口風,只是還未等她開口,顧云暄卻先派人上了門提親。

  侯府之子,哪怕是庶子,也不是他們商戶人家能隨便攀得上的。

  阮家若是能有一個出身侯府的姑爺,行商就要便利多了,也不怕隨便一個什么官就都能上來咬上兩口。

  所以阮家根本沒有細查顧云暄的性情底細,只確認了他的確是侯府庶子,老太爺就直接拍板定下了阮覓的婚事。

  若是顧云暄得封西寧侯的消息傳回福州去,說不定老太爺和老太太能親自趕到京城來。

  到時還不知又要起什么樣的風波。

  阮二嬸只覺得憂心忡忡。

  雖然若是侄女真能跟顧云暄復合,對阮家來說肯定是最好的。

  阮二嬸初時也還有些奢望,但經了那申嬤嬤一事,她也知道,侄女若是再跟顧云暄在一起,正妻之位怕是不可能的了......阮二嬸不舍得侄女受委屈,但老太爺他們肯定不會在乎。

  他們只需要顧云暄的勢。

  這可是多少商家求都求不來的。

  和整個阮家相比,阮覓的小小委屈簡直不值一提。

  但阮覓自幼喪母,這孩子是阮二嬸看著長大的。

  她知道這孩子的性情,看著明朗好說話,卻最是決絕的性子......

  *****

  阮覓一大清早的來上香。

  顧云暄得了消息這日也同樣一早就來了源山寺,還特地穿了一件暗金色的織紋錦袍。

  他以前是不愛穿這種難掩貴氣的顏色錦袍的,只是有一次偶然穿了,他還記得阮覓見到時那驟然亮起的眼神......所以今日為了見她,便特地穿了出來。

  他在山門暗處侯著,在她下馬車時便看到了她。

  他看到她穿了一身粉紫上襦,青色長裙,腰間長長的綬帶垂下,越發的顯得身肢纖長柔美。

  哪怕只是遠遠一個側顏,已能看到她肌如凝脂,輪廓絕美。

  顧云暄看著她,面上雖還是一派鎮靜,心里卻已然一番動蕩。

  他想了她三年。

  在戰場上夜深人靜時想。

  打了勝仗,軍營狂歡慶賀時,和一群屬下喝酒,聽著他們說女人時想。

  還有深受重傷,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去之時想。

  他從來不怕死。

  但以前他不讓自己死,是因為他還沒有給他母后報仇,還沒有手刃仇人。

  而后來他更不讓自己死,因為他想到的是,他若是死了,她怎么辦,他們的孩子怎么辦,他把她拖進他的生活,卻再不能護著她。

  現在他終于回來了。

  這一刻,只遠遠這么看上一眼,他就已經生出了去抱一抱她親一親她的渴望。

  渴望的心中脹疼。

  他看著她進了大殿上香,再看著她出來,跟著阮二嬸一起去了后山。

  此時后山正是滿山梨花盛開的時候。

  想來她們是要去后山賞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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