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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許承諾

  “除了離開,你想要怎么樣都可以。”

  他眼底一片猩紅,或許有痛苦之色,但阮覓看到的卻是冰冷和強硬,沒有一絲一毫可轉圜的余地。

  不管她說什么都沒有用。

  大概他的意思是,就算是她死,也要死在他的面前。

  阮覓只覺得心力憔悴。

  呵。

  說的好聽,她留在京城,頂著他的正妻之名......還不知道將來到底是個什么,深居祈福,能想要怎么樣就怎么樣?

  那一刻,她真的想拿著桌上的刀子往他身上戳。

  不如一了百了算了。

  顧云暄看到阮覓面上的恨意。

  那一刻他有想過放手,放她離開。

  可這個念頭一出來就又被他摁了下去。

  他不能,他放不了,那比剜了他的心還要難受。

  所以,哪怕她不愿意聽,她已經不想要他,但他還是慢慢道:“阿覓,我不會干涉你做任何事情,只要你能保護好你自己和玄凌,你所有的事情,我都不會干涉。”

  “你身邊的人,也全部由你自己安排。”

  “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給你的我都會給你。”

  “至于曾經你讓我給你的承諾......”

  他低聲一個字一個字道,“我不會要其他的女人,亦不會娶別的女人。”

  “即使現在,我沒有辦法決定別人是否會給我賜婚,但我卻能決定最后娶還是不娶。我也不會讓任何其他的女人誕下我的子嗣,不會讓任何人威脅到玄凌的地位......這是我現在跟你說的,如果有一天我沒有做到,玄凌已經有足夠自保的能力,你手中也已經有足夠的力量,你盡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離開,甚至扶持玄凌對我取而代之,都可以,只要你能做得到。”

  這并不是他為了挽留她的一時沖動之言。

  而是這段日子將這所有的事情從頭到尾捋過之后的決定。

  不是因為他有多喜歡她......能有心去喜歡對他來說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

  他根本沒有去衡量過她對他有多重要。

  只是,他以前從來就沒有喜歡過其他的女人,也不認為將來會有......他根本就沒有那個心思。

  所以,他為什么要被別人強逼著娶其他的女人?

  為什么要讓其他的女人生下子嗣?

  他不會允許任何家族再來對他指手畫腳。

  也不會讓玄凌再去經受他曾經經歷過的一切,面對他現在這樣的痛苦。

  所以,這不是他為了她做的決定。

  而是他自己作下的決定。

  總有一天,他會有絕對的權力。

  雖然那也并沒有什么值得高興的。

  但至少,能讓別人再不能肆意的去剝奪他擁有的東西......他在意的每一件東西,他們都能肆意的去踐踏過去。

  他站起了身,低頭看向她,定定看了一會兒,然后目光抬起,看向窗外,像是詛咒般沉聲道,“阿覓,這世上,從來就沒有絕對的自由。”

  “我知道你想要的自由,你想要的生活,但是就算你死遁離開,那些你也絕對不可能真正得到,反而要時刻提心吊膽,小心翼翼的活著,還會抹殺所有玄凌將來的可能......這不就是你猶豫的嗎?”

  “我可以給你的,都會給你,能替你擋住的,也都會替你擋住,只要你愿意,你就能得到最大的自由。想要怎樣去做,由你自己決定。”

  “等有一日......玄凌大些,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吧。”

  阮覓麻木地聽著他說完了這一番話。

  她看著他站起了身,看他看向窗外時面上已經沒有了先時的情緒,只面無表情的說完那番話后,就轉身離開了。

  她沒有動。

  聽到門響,她以為他終于要走出去了。

  卻聽到他的聲音又道:“明日我會讓墨五過來見你,讓他安排一個人給你,以后但凡你想知道朝中,宮中,外面的任何事情,你都可以問他,具體想要怎么安排,你自己想清楚跟墨五說。還有什么想要的,人手,暗衛,都可以跟墨五說,讓他給你安排。”

  說完才終于離開了。

  *****

  顧云暄離開。

  墨七看到他胳膊上的傷嚇了一跳,但他看見自己主子的面色,半句也不敢多言,只當看不見就跟著他后面走了。

  而他們離開,阮覓卻是將自己關在書房里關了一整天。

  下午的時候冬青進來小聲稟告道:“姑娘,梁公子過來了,正在外廳候著。”

  彼時阮覓的手上是一幅京城的輿圖。

  她的手指正按在源霧山腳下自己山莊的位置,聽到冬青的話手上就是一頓。

  這個時候她已經神色平靜,面上看不出什么端倪了。

  她默了片刻,就道:“請他回去吧,跟他說今日二叔不在這里,他要是尋二叔的話,就直接去阮家吧。”

  梁衡并非普通商人。

  想來顧云暄在朝堂上的那番話,他已經知道了,說不定他今日就是為了那些過來的。

  可是若說原先她還有一星嫁給他的可能性。

  在得知顧云暄是那個身份的時候,那個可能性就已經被徹底掐滅了。

  正如顧云暄所說,就算她死遁,也只會活得提心吊膽,小心翼翼,更不可能跟梁衡或者任何過往之人再有牽扯。

  否則,自身難保不說,還會給別人帶來滅頂之災。

  “是,姑娘。”

  冬青低聲應下。

  “你等一下。”

  阮覓喚住她,起身從書架上取下一本書冊,遞給她,道,“這是梁公子之前借與我翻閱的,你替我還給他吧。還有,”

  她頓了頓,道,“以后不要再叫我姑娘了,叫夫人吧。”

  冬青接過書冊的手就是一抖。

  她抬頭看向阮覓,卻見她已經轉過身去,面向了窗戶的方向。

  光影下,面目看不真切,只看到了一個纖弱的側影。

  冬青的眼睛一酸,心里也是一陣陣的疼痛,想勸些什么,但她一向是個沉默寡言的性子,此刻也不覺得自己說些什么能有什么用,自家主子需要更多的應該是靜心而已。

  她道:“是,主子。”

  就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

  幾日后,源山寺。

  阮覓上完香,牽著玄凌出大殿之時,就看到了幾個華衣女眷迎面走來。

  冤家路窄。

  阮覓雖深居三年,少與外人來往,與官家女眷更是斷了聯系。

  但她畢竟曾是南陽侯府的二少夫人,那幾年參加的宴會什么的也不少,所以只是一眼,她便認出了來人是誰。

  是溫家的大夫人,二夫人和幾位姑娘,還有一位不認識的夫人。

  其中一位正是差一點被賜婚給顧云暄的溫雅恵。

  阮覓垂下眼,并沒有退避一側,低頭侯在一旁等她們幾人先過去,而是牽了玄凌繼續往前行。

  溫家的幾位夫人和姑娘也看到了阮覓。

  若說遠遠的看過去還沒有認出來,但走近了些,卻也認出,那正是新任西寧侯那位和離......不,又被西寧侯當著滿朝文武說未曾和離,讓溫家丟了一個大臉......里子和面子都丟盡了的那位阮氏。

  因為阮氏以前雖只是南陽侯府的一個庶子夫人。

  但駕不住她長得美。

  而且當年顧云暄去了一趟福州,就不顧家中反對,娶了一個商戶女回來,在京中也曾是一個熱議的八卦。

  是以但凡見過她的,誰不記得呢?

  溫家人記得。

  阮覓就這樣牽著兒子的手不急不緩,不避不讓的直直走過來,溫家人的臉上就都有些不好看。

  溫大夫人停下了步子。

  其他人便也跟著停下了。

  走近了,阮覓也未跟溫大夫人等人行禮,就那樣目不斜視的牽著玄凌從她們身側走過。

  走過了兩步,就聽到有人小聲嘀咕道:“好生無禮,果然是出身商戶,不知禮數。”

  “二表嫂知道那女子是何人?”

  “不就是西寧侯那個出身商戶的前妻,說沒和離,但卻不允許進侯府門......跟個外室也就差不多。”

  “原來就是她啊,長得倒是一股子狐媚樣......說沒和離,怕不是為了那小崽子......”

  “夠了。”

  溫大夫人皺眉,可她制止的聲音尚未落下,阮覓的腳步已經頓下。

  玄凌猛地掙開了她母親的手,轉頭就沖著溫大夫人等人用稚聲喝道:“你們是什么人?”

  溫大夫人等人一愣,隨即面上就是一陣尷尬和不悅。

  被一個小孩子用這樣的語氣質喝,能悅才怪。

  此時阮覓也已經轉過身來,但她只是清凌凌的看著溫家眾人,并未制止兒子。

  也未曾跟給兒子介紹那些都是何人。

  更未去給溫大夫人等人行禮。

  論品級,溫大夫人只是侍郎夫人。

  而阮覓在外若并無和顧云暄和離,就是正二品的侯爵夫人,要遠高于溫大夫人。

  而以私來論。

  溫家于阮覓,可是有仇的。

  阮覓可不是任人拿捏,會忍氣吞聲的性子。

  溫大夫人身邊的嬤嬤喝道:“這里是溫次輔溫家的家眷,不知這位夫人是何人,如何不管教小兒,令其言行無狀?”

  “管教?”

  玄凌冷冷道,“原來這就是在朝堂之上,被鄭御史大人參劾,德性卑劣,欲嫁女于我父親,我父親不愿,就不惜詆毀我母親聲名,用心惡毒又卑劣的溫次輔家的人。難怪喜歡在背后說人是非,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鄭御史大人果然沒有參劾錯!”

  溫大夫人等人臉色一下子漲得赤紅。

  被一個小兒這般辱罵,簡直是奇恥大辱!

  溫雅恵的手捏著絹子也一下子攥緊,臉色一時雪白一時發紅,羞憤不已。

  溫大夫人對阮覓厲聲斥道:“顧二少夫人,你就是這樣教導孩子的嗎?朝堂之事,陛下都已出言,那些流言皆和我們溫家無關,賜婚一事也純屬誤會,你如何竟因自己的私心,這般誤導孩子,教他些污糟之言,豈不是要毀了他?”

  阮覓也被玄凌這么一番話驚得不小。

  他從哪里知道這么多?

  但玄凌的事可以稍后再問,此時得先解決了溫家人。

  她看向溫大夫人,冷冷道:“外面的流言詆毀之言和你們溫家無關,那我剛剛聽到的是什么?污糟之言,你們是在說自己所說之話,所行之舉嗎?”

  “你們溫家人當著我,我兒的面,都敢說這等侮辱之辭,連我兒都不堪其母受辱,嚴詞駁之,有何之過?他話中可有一句虛言?溫大夫人就這般往他身上堆積罪名,是想用流言和詆毀之辭毀了我還不夠,還想要再這般毀了我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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