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讀書城 > 將門嬌嬌一睜眼偏執王爺來搶親 > 第203章 縣主
  “哦?”
  宣武皇帝揚了揚花白的眉毛,側臉問一邊的李德勝:“怎么回事?”
  李德勝連忙回道:“這,奴才還不太清楚。”
  “臣妾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側的賢妃嘆了口氣說道:“云姍今日帶了獒犬進宮,抓傷了瑤兒的婢女——”
  “臣妾和昭昭去時,那獒犬還要撕咬瑤兒,昭昭為了救瑤兒,便將那獒犬打了出去,一時情急出手重了些,獒犬暴斃了,云姍一著急,就……暈了過去。”
  賢妃話說的保守,但宣武皇帝卻是聽出了端倪。
  怕不是暈過去,是發病了!
  “云姍為什么能帶犬入宮?”宣武皇帝慢慢問道:“若朕記得不錯,前來宮中赴宴的宗室貴女只允許帶兩個婢女?怎么獒犬是婢女么?”
  “是,皇上說的是。”李德勝趕緊回道:“一定是底下的小子們辦事不認真,這才出了這樣的紕漏,老奴等散了宴會必定好好追查,重重處罰!”
  宣武皇帝冷哼一聲,視線掃過謝昭昭,最后落在不遠處的梁王身上。
  若非是梁王勢大,宮中的那些太監畏懼,怎么可能放任云姍帶著獒犬進宮。
  如果不是他對云姍肆意寵溺,不加管束,云姍也不敢放狗去欺辱同為郡主的云瑤。
  梁王眉心一擰,立即站起身來,“是兒臣管束不嚴,父皇息怒,兒臣回家后一定好好教導她。”
  “的確需要好好教導。”
  宣武皇帝意有所指,“既然同為皇家血脈,應當相互照應,友愛謙恭,長幼有序。”
  梁王臉色又是一變,“兒臣謹記。”
  待到梁王退回坐席之時,他看向謝昭昭的神色就變得更加陰沉難看,眸中甚至已經隱現殺氣。
  宣武皇帝的視線又落回謝昭昭身上,瞧她依然不卑不亢,平靜安然,心底倒是閃過些許笑意。
  天子日理萬機,以前一年也不過見謝昭昭一兩次。
  再加上云祁糾纏謝昭昭,以至于宣武皇帝其實對謝昭昭并沒什么好感。
  但今日他卻瞧出謝昭昭這小女子的聰慧。
  賞賜不過是試探。
  若她請他將謝威調回京城,或者被天子之威震懾,顫顫巍巍隨便要點什么,那便是愚蠢癡傻,實在不值得云祁那樣惦記。
  但謝昭昭應對得當。
  簡單兩句話,沒有邀功,反倒將了梁王一軍。
  如果日后梁王為獒犬之事為難謝昭昭,那便是不遵圣旨了。
  皇家需要強有力的妻族協同并進,更需要那女子聰慧懂事知進退。
  云祁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宣武皇帝淡淡道:“你救太子功勞巨大,這獒犬之事只是一件小事,況且你又救了瑤兒,不算是過,反倒又是一功。”
  “這怎么能叫功過相抵?如果朕這樣把你的功勞抹了,天下人豈不是要罵朕老糊涂?”
  “這樣吧,就封謝昭昭為元儀縣主,歲祿一千石。”
  宴上眾人盡是嘩然。
  大秦制度分明,皇帝的公主歲祿也才一千石。
  這謝昭昭封了個縣主,就有一千石歲祿?
  謝昭昭感覺到所有人朝著自己投射而來的各種莫測視線,心底忍不住暗嘆君恩難受。
  像宣武皇帝這樣雄才偉略的皇帝的君恩,更是難受。
  “怎么,不愿意?”宣武皇帝挑眉道:“覺得這樣的賞賜太輕?”
  “……”
  謝昭昭默了默,跪地叩首:“臣女謝主隆恩。”
  謝恩之后,謝昭昭又坐回了賢妃身側去。
  宴會還在繼續,宴上其余人卻是心思復雜。
  平章侯陳志緣笑容已經僵在臉上。
  圣上如此抬舉謝昭昭,難道是要從了云祁的心思,把謝昭昭賜給他?
  如果這樣,書蘭怎么辦!
  以陳家和謝家在朝中的地位,就是云祁的身份,也消受不了同時娶她們兩人。
  雖說陳志緣聯絡了梁王,但現在太子地位穩固,云祁他日前途似錦。
  陳志緣其實也是在左右搖擺。
  畢竟支持梁王很有些難度。
  如果云祁和陳書蘭的婚事能定下來,那自然是皆大歡喜。
  可如今,這算什么?
  陳書蘭面色平靜,心中卻是有些雀躍。
  她巴不得自己和云祁毫無關系,樂見云祁和謝昭昭在一起。
  太子面含淡笑,對謝昭昭的反應也很是滿意。
  只是轉而想起云瑤受了驚嚇,又擰起眉心。
  坐在不遠處的云祁卻是長長松了口氣,又暗自失笑,自己當真是大驚小怪。
  謝昭昭那樣聰慧的人,這點小場面怎么可能應付不過來?
  一場宴會,眾人心思各異。
  等到宴會結束出宮坐上馬車,謝昭昭長長舒了口氣,“真是伴君如伴虎。”
  “小姐聰慧,應對的很好,輕描淡寫今晚便過去了。”紅袖微笑道:“封了縣主還有歲祿,從明日開始,京中再也不敢有人輕視小姐了。”
  “是么?”
  謝昭昭皺眉:“和這些人做場面玩心計,其實真的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紅袖愣了愣,不知說什么好。
  謝昭昭卻笑道:“算了,反正我與謝家皆身在局中,慨嘆這些屬實毫無意義。”
  樹欲靜而風不止。
  就算謝家和開平王府不想攪在渾水里面,旁人也不可能輕易放過他們。
  那倒不如以退為進,勇往直前。
  ……
  梁王回府之后心情十分糟糕。
  云姍已經送回府上了,現在已經昏睡。
  管事低聲詢問梁王是否要過去瞧一眼,卻被梁王厲聲喝退。
  瞧?
  瞧什么瞧!
  因為那個臭丫頭,他被父皇明里暗里敲打,叫他安分。
  可他憑什么安分?
  況且云姍這次是發了病。
  梁王曾親眼看著自己的母親發病撞柱而亡,他永遠也無法忘記那個場景,對自己身上帶的這種無法祛除的病憎惡至極。
  凡是在他面前,有人膽敢提及,哪怕是稍微用些異樣神色看他的,他都要立即殺死絕不手軟。
  如今怎么會想去看望云姍。
  “謝昭昭!”
  梁王沉聲開口,“賤人!”
  要不是她,今夜不至于鬧到這個份上。
  梁王又想起前面嚴刑拷打謝星辰那幾個婢女得到的消息,原來謝星辰把孩子弄到水陸大會,竟然是謝昭昭教唆的。
  這個賤人!
  伙同云祁一而再再而三地害他!
  梁王原本今晚對謝昭昭浮起的點點興趣,消失的一干二凈,如今眼底殺氣縱橫。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