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婦發燒有流產的風險。
也難怪她食欲不振,面對最愛的火鍋都提不起興趣。
季遠深不由懊惱,當時怎么就沒想過可能她是病了。
人懷孕,體質會變差,各種身體反應都會出現。
孕吐,便是最常見的。
“初初,初初。”
季遠深把她叫醒,必須采取物理降溫。
沈知初煩躁的皺眉,翻了個身繼續睡。
她好累啊,渾身提不起勁兒。
“初初,初初,醒醒,別睡。”季遠深的聲音很輕,又焦急的很。
沈知初沉重的眼皮掀了掀,迷惑的看了他一眼。
“你發燒了。”
“發燒?”
“嗯。”季遠深把她扶著坐起來,“我給你喂點溫水,然后幫你擦身。”
只要出一身汗,或許就沒事。
就怕一直發燒。
目前不確定到底是感冒,還是病毒!
季遠深的心提了起來,臉色凝重。
這個事瞞不住,必須和沈母聯合起來照顧初初。
得知女兒發燒,沈母急得不知所措。
“媽,您熬點姜湯,我去醫院配點中藥以備不時之需。”
“好。”
這個夜無疑是難熬的,季遠深徹夜難眠,時時刻刻給她測體溫。
沈知初迷迷糊糊,渾身酸痛。
抽血的結果發到了季遠深手機上,有病毒侵入。
那么便不是普通的感冒,痊愈怕是沒那么容易。
季遠深又去熬藥。
熬制的中藥比顆粒更有藥效,他守著火候,親自盯著。
沈母就不停的給沈知初擦身體,陪她說話。
沈知初渾渾噩噩,難受不已,出了好幾身汗,就是燒一直退不下去,維持著低燒。
低燒的人身體酸痛,飽受折磨。
想要徹底清除病毒,還得細細調養。
中藥味苦,季遠深熬了兩個多小時。
沈知初喝了口直接吐了,連同膽汁都快吐出來。
沈母和季遠深手忙腳亂,驚慌不已。
喝不下藥可怎么好。
那就打點滴吧!
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給沈知初掛上點滴已經是早上五點,沈母和季遠深皆是筋疲力盡。
沈母到底年紀大了,有點扛不住。
“媽,您趕緊去休息吧,我來守著。”
“你也睡會。”
“沒事的。”
季遠深熬夜是常有的事,只是這一夜太過于擔心,所以才心力交瘁。
打點滴需要時時刻刻看著,季遠深又要時不時的給沈知初量體溫,到上午十點都沒合過眼。
打了點滴,沈知初有了些許力氣,人也清醒了。
看到守在她旁邊的男人,她心底動容。
“醒了?”
“嗯。”
“感覺怎么樣,有沒有輕松些。”
燒已經退下來了,按理說出了汗應該沒問題的,就是身體想要復原還沒那么快。
“好多了。”沈知初問,“你一夜沒睡?”
“睡了會。”
“我沒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我還不困,你媽照顧了你一夜睡下沒多久,你想吃點什么?”
“青菜瘦肉粥。”
“好,我去盛給你。”
沈知初愣了下。
季遠深笑道,“早知道你醒來就會餓,粥我很早就熬了,現在應該正好。”
沈知初心里是感動的。
她不由想起從前,她懷那個孩子的時候,季遠深也是這么待她,結果還是把她推入了地獄。
她對他念念不忘,情難斷舍,卻不敢再往前一步了。
季遠深把粥給她放了幾個碗裝著,這樣冷得快一些,他照顧她是面面俱到。
有一個醫生老公,確實是個不錯的體驗。
只可惜,他不是。
季遠深把吹冷的粥送到沈知初唇邊,女人垂著頭遲遲沒能張嘴,這一幕恍如隔世。
男人的好,你不能太在意。
他再愛你,也不可能心里只裝你一個。
“已經冷了不會燙,吃吧。”
“我自己來。”
“你端著會燙手。”
“季遠深,我自己有手。”沈知初堅持。
季遠深沒轍,最終妥協。
她不愿意承恩他的好,怕自己會淪陷。
“謝謝你照顧我,你回去休息吧。”
季遠深很珍惜兩人相處的機會,即便這會也有點熬不住,他也舍不得離去。
加上沈知初的身體剛剛好些,他怕反復。
“去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初初!”
“季遠深,我是個母親了,保重自己就是對孩子負責。”
季遠深也害怕,那個孩子明明可以留下,她卻因為恨他沒有及時救治。
他怕自己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刺激到她,她再做糊涂的決定。
他作糾纏,只會惹她生厭,無論是夫妻還是情侶都該給對方放開空間。
季遠深以前就最怕女人糾纏,基本上用錢解決一切。
如今,他倒是成了粘人的那一個。
季遠深明明很困,就是睡不著。
他擔心沈知初,又打電話問了她。
“還有身體發軟的癥狀嗎,胃口有沒有好些,想不想吃點什么?”
“你還沒睡嗎?”
離他回家已經三個小時了,沈知初以為他都睡一覺醒了。
“我昨晚睡了的。”
“我沒事,你別擔心了。”
沈知初掛了,聽聲音確實還好。
明明她就在隔壁,季遠深覺得兩人隔了千山萬水。
周列到醫院里沒找到季遠深的人,直接來家里了。
正好季遠深睡不著,兩人就坐在陽臺吹風聊天。
“昨晚那頓火鍋,不便宜吧?”
看這樣子,周列吃得還不錯。
“四千六百塊,你轉我。”季遠深把二維碼伸過去。
周列激動得跳起來,“不是你請我吃的嗎,還要錢?”
“我什么時候說請你吃了,我只讓你去吃,你還帶了別人!”
周列:……
坑,生活處處都是坑。
“四千六百塊?那也太多了,季遠深,你故意訛我錢呢!”
“我這里有賬單你要不要看一下?”
“反正我們沒吃完,還剩下辣么多菜,要不你去火鍋店把那些菜打包過來給我?畢竟我花四千六百塊吃的火鍋啊。”
什么狗屁火鍋,這么貴!
“至于剩下的被我吃掉的,那我已經消化咯,你要是不介意,我……”
季遠深送他一個字,“滾!”
“切,滾就滾,小爺要是知道一來要付錢,特么腦子被棒敲了才會來看你!”
關鍵是,周列不會付。
誰有證據證明那頓火鍋是他吃的沒付錢?
哼!
“你們太吵了!”沈知初從房間走出來,看向旁邊的陽臺。
周列的眼神瞬間亮了,一肚子怨氣啊,終于找到報仇的機會了,哈哈哈。
“哈嘍啊季遠深前任!”
季遠深黑臉。
他要把周列踹走,周列早有準備,笑得無比燦爛,“你不是懷孕了嗎,怎么肚子還沒動靜啊?”
沈知初:……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么。
“啊,不會是假的吧,故意刺激前任回心轉意的手段?”周列想什么說什么,不報復一把季遠深,他難消心頭之恨。
季遠深拖不動他,只能死死捂住他的嘴。
狗嘴頭不出象牙的狗東西!
沈知初懶得理這兩個瘋子,氣呼呼的回了房間。
她想搬家!
這個想法生出來就再也無法平靜了。
沈母不贊同,“搬家太麻煩你了,大動干戈,而且一個陌生的地方也難以適應,需要操心的地方太多了。”
“你現在又懷了孕,環境什么的很重要的。”
“就這房子多好啊,有院子,采光也好,戶型也是我們喜歡的,你的房間就更不用說了,朝南的大臥室和陽臺,初初,京城寸土寸金,想再找到這樣的房子我們沒本兒啊。”
這是個很現實的問題。
沈知初也是被氣糊涂了。
可她真的不想和季遠深離得這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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