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害怕極了。
她想逃。
可往哪兒逃呢?
即便逃得過今晚,那以后呢?
終有一天他們是要成親的,還是要做這件事的,她總不能讓大反派當一輩子和尚吧。
想到這兒,沈婉心一橫。
算了,忍忍就過去了。
于是她閉上眼睛,一臉悲壯地等待著狂風暴雨的到來。
謝慕白人精似的,又怎么可能沒察覺到她的異樣。
在看到沈婉那副視死如歸的神情時,他不禁又氣又笑。
沒辦法,誰讓這丫頭還小呢,她害怕也是正常的。
“你準備好了嗎?”謝慕白挑了挑眉,故意問。
不得不說,大反派實在是太壞了。
沈婉嚇的腿都快抽筋了,他竟然還在這兒明知故問。
其實他也很想要的,只不過不可以。
他們的第一次,終究是要留到新婚夜。
沈婉咬著牙,胡亂點點頭。
不就是一會兒的事嘛,難不成比上戰場還要恐怖?
謝慕白看了,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深刻了起來。
他伸出宛若白玉雕琢而成的大手,輕輕地撫摸著眼前那張比玫瑰還要嬌艷的臉龐。
“其實我原本不想這樣的,不過如果你愿意,那我就聽你的。”謝慕白薄唇微勾,如墨的眼底閃爍著異樣的光澤。
聽聽,這說的叫人話嗎?
什么叫她愿意?
嚇都快嚇死了,沈婉她能愿意才怪呢。
“我不愿意!”沈婉猛的睜開眼睛,一把將大反派從身上推開。
謝慕白沒有防備,竟被她一把給推到一側。
沈婉跳下床,連鞋都沒有穿,赤著一雙白嫩的小腳就往外跑。
她不明白,是自己太污想歪了,還是大反派故意玩她?
不管是哪種,今天晚上她都不會在這兒睡了,畢竟實在是太丟人了。
反正染秋自己住一間屋子也無聊的很,倒不如陪她去。
見小女人要跑,謝慕白才知道這玩笑開大了。
他也顧不得許多,連忙上前抱住后便各種道歉。
一聽這貨竟是故意的,沈婉氣越發不打一處來。
就算說破了天,她也不肯原諒。
剛才都差點把她給嚇死了,她為什么要原諒?
無奈之下,謝慕白只能抱著被褥打地鋪。
打地鋪就打地鋪吧,至少還在屋里,誰讓自己犯了錯呢。
沈婉也沒理他。
她放下掛在床上的水墨畫帳子,表示不想再看他一眼。
也不知道是太生氣的緣故,還是大反派不在身邊不習慣,沈婉躺在柔軟的大床上,一時間竟有些睡不著。
讓他上床?
不,堅決不行!
她可不是無腦花癡,她沈婉也是個有脾氣的人好不好?
夜,似乎格外的漫長。
待清晨第一縷陽光灑向溫暖的大地時,沈婉終于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剛睡著,門外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沈婉睡眠極淺。
聽到聲音,她猛的一下從床上跳了下來。
謝慕白也沒睡。
他頂著雙泛紅的眸子,連忙坐了起來:“地涼,你穿上鞋!”
沈婉沒有理他,連忙沖出門外。
剛開門,便看到染秋急匆匆往樓下跑。
“怎么了?”沈婉連忙問。
一看到她,染秋立刻說:“大妞發燒,嫂子給開了點藥,讓我去廚房給煎一下。”
對大妞娘的醫術,沈婉還是比較放心的。
不過大妞病了,身為長輩,她還是得運去看看的。
“行,那你快去吧。”沈婉想了想,說,“我去看看大妞。”
話音未落,她便匆忙往大妞房間走去。
大妞娘是個省心的,平時最不喜歡麻煩別人了,能自己動手的絕對不假手他人。
如今突然讓染秋去熬藥,想必大妞病的有些嚴重。
“等等!”
突然,身后傳來了謝慕白清冷的聲音。
沈婉還在氣頭上,壓根不想理他。
謝慕白也沒生氣。
他連忙走上前,把一雙漂亮的繡花鞋放在地上。
驛站里雖說暖和,但走廊里并沒有供暖,而且地面又是青磚所鋪,實在是涼的很。
謝慕容說過的,女孩子得注意保暖,不能受涼,否則大姨媽來時肚子會痛的。
看著那雙漂亮的繡花鞋,沈婉心里的怒火這才勉強平熄了一些。
她穿上鞋,匆忙往大妞房間走去。
一看到沈婉,大妞娘連忙笑道:“少夫人,你怎么過來了?”
“大妞沒事兒的,只是有些發燒。”
沈婉笑道:“我也睡不著,便想過來看看。”
她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床前。
只見大妞面色潮紅,呼吸急促,神志也有些不大清楚。
顯然,這不是普通的受涼。
沈婉見狀,便上前替大妞簡單檢查了一下。
果然,是流感。
如果沒猜錯,這孩子應該是昨天被那老板給傳染了。
“我能看一下你給開的藥嗎?”沈婉想了想,問。
大妞娘聽了,連忙將方子遞了過去。
沈婉看了,滿意地點點頭:“這方子不錯。”
“不過大妞現在高燒不退,最好再加上點退燒藥和抗病毒的藥。”
她一邊說著,一邊從空間取出兩盒。
見桌上有筆,沈婉便拿起在包裝盒上寫下服用方法。
“多謝少夫人!”大妞娘看了,感激地說。
她知道,這些奇奇怪怪的藥效果很好。
如果花錢買,想必得不少錢吧。
想到這兒,她越發覺得欠沈婉的實在太多了。
身為表嫂,自己本有義務照顧這個妹妹的,可如今事事卻都得麻煩她。
沈婉不以為然,笑著說:“嫂子,你說這話可就見外了,我們可是一家人。”
“對了,大妞這病會傳染,嫂子在身邊照顧最好戴上口罩。”
“在大妞全愈之前盡量別讓她出門,也不要讓別人來看她。”
大妞娘聽了,連忙點頭。
她剛想說話,只覺得鼻子一癢。
緊接著,她也打了個極為響亮的噴嚏!
沈婉心一沉。
不好,又一個中招了!
昨天晚上王七和她們母女走的極近,他會不會也被傳染了?
如果王七中招,那自己和大反派還逃得掉嗎?
大妞娘臉色也微微一變。
她下意識地后退幾步,盡量和沈婉保持距離:“那個……我都知道了。”
“少夫人,還是麻煩你把我們母女鎖在屋里吧。”
即便她不說,沈婉也會這么做的。
“好!”她沒有推辭,立刻說,“等天氣暖和的時候,你再打開窗戶通通風。”
“至于飯菜和藥品,染秋每天都會過來送的。”
“如果需要什么你盡管說,我會經常過來。”
大妞娘聽了,感激地點了點頭。
“那你先休息吧。”見她點頭,沈婉笑著說,“我去藥店那邊看看,順便再拿點藥回來。”
是啊,她得過去看看。
這波流感來勢洶洶,生病之人自然不在少數。
她也不想發什么災難財,但成本該收還是得收的。
沈婉沒聽清楚大妞娘又說了些什么,只是徑直向門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卻見謝慕白如一株筆挺的松樹般赫然站在那里。
不管什么時候,大反派都會保持著最優雅的儀態,貴子里透出的清貴之氣,又豈是一次流放就能夠給抹滅的。
“是流感?”他沉著那張萬年寒冰臉,冷冷地問。
沈婉瞟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說:“是啊,而且還非常嚴重。”
“建議你離我遠點,大妞娘也被感染了。”
“照這病毒的速度,我懷疑下一個就是我自己。”
雖說流感這病毒并不可怕,不過如果真的得了,她是堅決不會和大反派再有任何親密接觸的。
一個生病已經夠了,她為什么還要再拉上一個墊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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