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會確定此人是城主的女兒——張靈兒,正是憑借對方身上那特殊的香氣。
周玄記得曾經張靈兒身上有一個香囊,和此人身上是同一種味道。
當初第一次聞道這種香氣時,讓他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所以便詢問了張靈兒。
那時她說這種香囊是自己做的,里面有很多種特殊的草藥可以讓人提神醒腦,而配方正是她母親生前告訴她的。
正因為如此,可以說如今能制作出散發此等香氣的香囊,整個大周可能只有張靈兒一人。
與此同時,見身份已經被周玄認了出來,張靈兒也只好承認,便壓低聲音道。
“陛下,民女并不是有意要欺騙您,而是非常想參加這次的科舉考試,從而做官為朝廷效力!”
“只可惜民女是個女兒身,所以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女扮男裝換了個身份來參加科舉考試。”
“而第一場考試沒被發現,民女本以為第二場依舊不會被發現,可沒想到卻遇到了李公……陛下您。”
說實話,即便張靈兒現在親眼所見,但她還是有些不太相信。
之前那個救自己的‘李公子’,居然是當今大周的皇帝!
她清楚當今陛下名為周玄,而皇帝之前在她面前隱藏身份,那肯定是有著什么原因。
至于原因究竟是什么,張靈兒肯定不會去問、去提及,因為她知道自己可沒這個資格。
而周玄在得知張靈兒這么做的緣由后,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道。
“呵呵,是誰告訴你,此次科舉考試只有男人能參加?”
聞言,張靈兒當然明白周玄的意思,但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隨后有些難以置信的確認道。
“陛下,難道女人也能入朝為官嗎?可朝中到現在還沒有一位女官員,而且曾經朝廷用舉薦制選舉官員入職的時候,規定了女人不能參加!”
聽到張靈兒的解釋,周玄已然明白對方為何要女扮男裝。
可他記得在大周皇室的規矩中,好像沒有明文規定女人不能做官,所以說之前是有人私自規定的。
周玄現在第一個懷疑的對象,便是吏部尚書盧驍,但他已經派錦衣衛查過此人,對方并不是林天中的人,之前在朝中也一直持中立的態度。
難不成是他隱藏的太深了?
想到此處,周玄打算事后讓錦衣衛們,對盧驍再細查一遍,看看能不能發現什么異常。
收回思緒,周玄只好對面前的張靈兒說道。
“那都是之前的規定了,這次科舉考試朕并沒有禁止女子參加,而且今后每年舉行的科舉考試,女子都可以參加。”
“只要能夠通過,就能夠做官為朝廷效力!”
說到這里,周玄先是頓了一下,而后目光放在張靈兒的身上道。
“就連你也一樣,不過朕念你這次隱瞞身份是情有可原,所以朕也不會對你做出任何處罰,你繼續考試就行!”
聽到周玄的這番話,張靈兒心里也很激動,同時對眼前這個男人更加敬佩了,于是便恭敬的開口道。
“多謝陛下!”
言罷,張靈兒猶豫了一下,之后這才鼓起勇氣說道。
“陛下,如果民女這次要是通過了科舉考試,能不能入宮做官?”
張靈兒這么說的原因,正是想跟在周玄的身邊,這樣她就能經常看到對方了。
周玄如今也有些意外,接著就忍不住開口調侃道。
“怎么?難道你想做朕的皇妃?”
“皇……皇妃!”
張靈兒聞聲先是一愣,隨即俏臉就浮現出一抹粉色,但很快又被她掩蓋了過去。
說實話,她覺得自己一直跟在周玄的身邊就行,對于成為對方的皇妃,她根本想都不敢想。
當然,張靈兒是認為自己配不上,所以只好搖了搖頭道。
“不,只要民女能入宮做官就行,至于做陛下皇妃這件事……民女從沒有想過。”
周玄在思索了片刻后,最終微微點頭回應道。
“行,只要你能通過科舉考試,朕便安排你進宮。”
聽到周玄的保證,張靈兒則有些激動道。
“謝……謝過陛下!”
由于兩人的聲音并不大,再加上每個房間所相隔的距離還算遠,還有周圍那些考生也都在認真的答題,所以他們并沒有注意到周玄兩人的事情。
見意見已經達成了一致,周玄不想再耽擱張靈兒答題,只好說道。
“好了,你先答題吧,朕要去別處再看看。”
可他這句話剛說出口,卻看到張靈兒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所幸他只好再次開口。
“靈兒姑娘,你有什么話直說就行!”周玄還是習慣這樣稱呼對方。
可接下來張靈兒的話,讓他不由的一驚。
“回陛下,民女總感覺這科舉考試的考題不對。”
“這次明明是我大周的科舉考試,可為何這其中一大部分的考題,卻來自楚國的書籍?”
“你說什么?”周玄驚呼一聲。
見到周玄一臉的驚詫,張靈兒怕對方不相信,便把手中的試卷遞給了后者,并解釋道。
“陛下,雖然民女還沒到博覽群書的地步,但其實早已把大周市面上的書籍,全部都熟爛于心。”
“甚至,民女曾經還托人去楚國,將那里的書也買些回來,目的就是為了學習他們的文化、知識。”
“可今日科舉考試的試卷,里面居然有楚國所出的考題,這是不是吏部出錯了?”
“還……還是說民女的閱歷不足,其實楚國也有關于這方面的知識。”
在張靈兒說話間,周玄已經將那張試卷的內容看完,里面確實如張靈兒所說,有關于楚國的考題。
雖然周玄并未瀏覽過楚國的書籍,但在這些考題之中,居然有一道是以楚國文字出的題。
要知道,楚國和大周王朝的文字略有差別,所以周玄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
不僅如此,之后張靈兒還說里面還有一道考題,是出自楚國的詩書。
得知這點后,周玄又將目光放在其他考生身上,發現大部分考生都在抓耳撓腮,還有一部分人在唉聲嘆氣。
這些考生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穿著都很樸素,明顯是來自外地的人。
只要是細細看去,還能看到一部分考生眼中都非常興奮,而這些人大多數穿著都非常奢華,明顯就是皇城的公子哥。
這明顯就不正常,要說這些公子哥都看過楚國的書籍,周玄可并不相信。
細想一下后,他似乎已經明白了什么,便走到一旁那個大鐘面前,從面前官員的手中接過鐘椎,毫不猶豫的朝那大鐘撞去。
“鐺!”
一道刺耳的金屬撞擊聲響起,在場所有考生包括林天中和吏部官員在內,身體都下意識一顫,同時有些疑惑道。
“怎么回事?這么快就到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