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宿舍門口,便看到一個大約二十三四歲,一身牛仔裝的男人,梳著一個時髦的大背頭,手里拿著一束玫瑰花,正站在宿舍門口朝著杜小引說道:“小引,我是真的喜歡你。
答應做我女朋友吧。
我家條件這么好,你家也不差。
咱倆門當戶對呀!”
噗!
張海東差點笑出聲來。
世界上是沒有女人了?
竟然追這種母老虎!
以后娶回家,不是壓著你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
不過張海東忍著沒有發出聲,也不準備進屋子,當下扭頭想去樓道里的陽臺上站一會,避開這尷尬的場景。
誰知道杜小引手疾眼快,一下子就發現了張海東。
“東東!你回來了!我的衣服還沒洗呢!就等著你做飯呢!”
說完,只見她一下子沖了上來,親昵的摟住了張海東的胳膊。
就好像張海東是她男朋友一樣。
那個拿著玫瑰的年輕人瞬間就是眼神一冷。
顯然是瞬間仇視張海東了。
這娘們可不像個好人吶!
這不是平白無故給自己拉仇恨?
張海東現在可不想惹什么麻煩,只想安安心心的搞錢。
“咳咳咳,其實,我只是一個助教,住在這里,剛來東海的……”
一邊說著,張海東試著掙脫杜小引的摟抱。
“他剛來東海,就碰到了醉酒的我。然后帶著我去小旅館開房,住了一晚上。
之后沒想到,他也來應聘鈴蘭職高的職位,就和我同居在一個宿舍了。
東東人很好的。”
杜小引說著,將頭都靠在了張海東胳膊上。
“對了,你說好了要給我買新小靈通的。我看到科興那個小靈通還不錯,什么時候帶我去買嘛!”
一邊說著,一邊還撒起了嬌。
我擦!
這貨是個戲精啊!
張海東更是不敢亂搭理,試著想要掙脫。
杜小引則是故意的晃動著他的胳膊。
然后就這樣,身上那一萬多塊錢“啪”的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一地的鈔票!
“哇!東東!為了給我買小靈通,你準備了這么多錢!
你真是太貼心了!”
杜小引說著,將錢撿了起來。
“回去給我做飯。下午咱們就去買最新的小靈通。”
說完,挽著張海東的胳膊就要進去。
“外地來的有錢人啊!小引,這種人可不是什么好人。小心被騙了!”
那個男的冷冰冰的說道。
這話說的!
我怎么就不像個好人了?
我張海東堂堂正正君子一枚,豈能容你這種宵小之輩來污蔑我?
張海東正想辯解,誰知道杜小引卻搶先答道:“不管他是怎樣的人,我都愿意。哪怕他騙我,我也愿意。
現在全校都知道我倆住在一個宿舍。”
“你……”
那個男的拿著玫瑰,氣呼呼的走了。
他的眼神里,全都是仇恨的目光。
完蛋了!
這下子平白無故的招惹了一個仇人!
我是來東海賺錢的!
不是來惹仇人的!
張海東進了屋子。
“你的錢哪里來的?竟然有這么多?”
杜小引換了一個面孔問道。
果然是個大戲精……
張海東心里一陣毛。
“這是誅仙出版的預付款。干干凈凈賺來的錢,我有什么不能拿的。給我吧。我準備多攢點錢,就在東海買一套房子。”
張海東伸了伸手。
“你是想拿了這筆錢,然后離開鈴蘭職高?徹底拋棄我是嗎?”
杜小引沒有還錢,瞇著眼說道。
“什么叫拋棄你?我跟本就和你沒有任何關系好不好?
你這話直接把我打成了渣男?”
張海東憤憤不平。
完全沒有關系,合著我還得在這里伺候你一輩子唄!
我是來成龍成鳳的,不是來做下人的!
“你跟我開了房,現在不認了?好啊,走,和我去警察局,有什么我杜小引一個人全認了!大不了警察不管,我杜小引喝點農藥,讓你痛快!”
不知道為什么,杜小引說著,激動了起來。
你激動什么?
明明吃虧的是我好嗎?
張海東不知道杜小引為什么會這么激動,不過他還是決定不在刺激這個女人了。
他感覺杜小引啥都能做出來。
萬一真喝了農藥呢?
想到這里,張海東口氣軟了下來:“我來東海是上班求財的,不是來處對象的。
再說了,我在老家早就訂婚了。
我家里是有老婆的。
不可能再出來找一個。
所以我說,我合理合法的賺錢,然后過更好的生活沒錯吧!”
張海東說道。
這番話算是講道理吧!
“沒錯!你沒錯!全都是我的錯!
我應該被你撿走,我應該被你開房讓全校知道,我應該被別人歧視,背著一個壞女人的名聲……
都是我活該的!
好嗎?
我活著還干嘛?
跳下去得了!”
杜小引說著,就準備爬上陽臺跳樓。
“小祖宗!”
張海東攔腰將她抱了下來:“行了,我暫時不走。這樣,我伺候著你行了吧!
給你洗衣服,給你做飯……
給你做家務……”
張海東認真的說道。
先穩住這個小祖宗再說吧。
“你說的!我可記住了!”
聽到張海東說這話,杜小引立馬換了一副面孔說道。
防不勝防呀!
又被這個小祖宗套路了!
她壓根也沒準備跳樓!
“好了!我承認,這是我張海東說的。錢可以還給我了吧!”
張海東張了張手說道。
“不能!”
“嗯?”
“不能。這錢我替你存著,至少也有個保障。萬一你哪天不要我了,拋棄我了,我也好有個去處,不至于整個人平白無故的傷心。”
杜小引說道。
“你……”
“你不同意我跳樓!”
“我去做飯!”
張海東實在是對這個姑娘無語。
……
匯款到賬了。
信也到家了。
劉彩娥和張有福面對面坐著,兩個人愁眉苦臉。
張有福吧嗒吧嗒的抽著煙,眉頭間的憂慮都快要溢出來了。
“咳咳咳!別抽煙了,咱家孩子是不是出去干什么壞事了,你倒是說話呀!一下子這么多錢,要不要報警幫他挽回迷途啊!”
劉彩娥一邊說著,一邊拼命的用手扇著張有福噴出來的煙。
張有福磕了磕眼袋,終于是停止了抽煙。
“咱家自己的伢子,自己知道的。
雖然說從小皮了點,但是一點都不壞啊。
你不能說海東出去,這么短的時間內,就變壞吧。
況且他能干什么,才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搞到三萬塊錢?
嗯?”
張有福朝著劉彩娥反問道。
這年頭,工人的工資也不過一個月300塊,還不能請假,每天都得上班。
兒子出去一個來月,三萬塊錢到家了?
信用社的總資產,一共也才十來萬啊!
但是張海東又不是壞孩子,所以一剎那間,超越了老兩口子的認知。
“道理是這個道理。
但是一個多月,三萬多塊錢,還要給咱們買小靈通,甚至連劉山的小靈通都有了,你就不慌?”
劉彩娥說道。
超越了自己認知的東西,她一直都很慌。
“慌啥子!我一直都相信我兒子!
我兒子不是那種輕易學壞的人!
既然賺到錢了,讓咱們買小靈通,咱們就去買。
給兒子打個電話,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親口問,總比在這里胡思亂想好吧。
瞎想啥子!”
張有福說道。
“平時一口一個你兒子不好!到了關鍵時候,你兒子比誰都好!誰都沒有你更信你兒子!”
劉彩娥氣憤的錘了張有福一拳。
“那是我的種!我知道撒!”
張有福梗著脖子說道。
“行了。那小靈通一千塊錢一部,真的也要給劉山?”
劉彩娥又問道。
一千塊錢,可不是小數目!
三毛錢一斤玉米,要賣到猴年馬月!
“你平時不是最信你兒子?你兒子說啥就是啥,知道不?行了,不要唧唧歪歪的了。
去做飯,明天一大早去信用社存錢。
然后坐公交到城里買小靈通,辦電話卡。”
張有福擺擺手說道。
“嗯。今晚吃啥?燜面?”
劉彩娥揉了揉眼睛,起身問道。
“殺一只老母雞,炒的辣一點。我去村頭打點散酒,今晚喝幾口。”
張有福說道。
“就知道喝酒!酒鬼一個!”
劉彩娥嗔怒的說道。
“我兒子成才了,做老子的還不能喝兩口?”
張有福脖子一梗。
一頓美滋滋的飯后,張有福打著呼嚕進入了夢鄉。
……
村頭,田地里。
上午時分。
劉山正跟著父親在田里刨地。
現在是夏天,雨水充足。荒草長出來,就會妨礙玉米的生長。
必須要將荒草除干凈,否則玉米收成不好。
遠處敲敲打打吹打著,有一支迎親隊伍朝著村子里走去。
今天是文惠的弟弟文龍辦喜事,迎娶新娘進門。
劉山一邊刨地,一邊看的眼饞。
“爹……
我張大了……”
他羨慕的看著遠處的迎親隊伍說道。
這樣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何時是個頭啊!
哪怕一輩子是這種苦日子,至少也得有個婆娘吧!
老婆孩子熱炕頭!
誰不希望呢?
劉作海挺了挺腰板,看著刨地的劉山說道:“是啊!你長大了!不能再用這種小鋤頭了!明天跟爹去鎮子上,爹給你換一把大鋤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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