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老爺，你想本官給你什么樣的解釋？”
王文明也被富大貴的話給氣笑了，上來就讓他給一個解釋！
富大貴也沒想到，這王知府是一點面子也不給他。
剛要擺個譜，卻瞥見了一旁旁觀坐著的趙之謙，富大貴一愣。
“哎呦，這不是趙老板嗎？你怎么也在這里？”富家有很多生意都是和趙家有瓜葛的。
雖然趙之謙是富大貴子女那一輩的，卻是不敢在趙之謙跟前托大。
趙之謙放下茶碗，看向富大貴笑道：“富老爺，年紀大了可別這么大火，有什么話好好說。”
“王大人這也是找你閨女前來正常詢問，畢竟發生了命案，你說是不是？”
富大貴一聽這話，心里暴躁不已，怎么跟這趙之謙還有關系啊？
“不用意外，那元鳳娘的尸體，我也是發現者之一。”趙之謙好似看出了富大貴的心思，輕笑著說道。
富大貴眉頭皺起來，再次看向王文明道：“王大人，我閨女可是還在坐月子，你們偏生要她出來見風。”
“我也不是蠻不講理之人，但是這件事涉及我閨女的身體，有什么事不能容后再說嘛？”
王文明看著富大貴道：“那元鳳娘難道就不冤嘛？本來再過兩個月人家就能當母親了，可是現在慘死在山坳里面。”
“她得多么的無助啊，在那山坳里，粗糙的茅草上，腹部被人剖開，孩子被小偷偷走。”
“她只能無力的感受自己的血一點點流逝，感受自己被剖開的腹部暴露在烈陽下。”
“你想過她嗎？若不是你女兒帶她離開家，她怎么可能變成這樣！”
“富燕蘭不過是被叫來問話，你這個父親就這般的心疼，人家丟失的可是一條命！”
“她的父母，親人，難道不會傷心難過嗎？”
富大貴被趙之謙的話懟的一言不發。
王文明嘴角揚起一抹偷笑，隨后對富大貴道：“富員外，一旁請坐，本官該升堂了。”
“大門外的鼓被敲響，富大貴一聽急了。
這怎么還敲含冤鼓呢？
這含冤鼓一敲，周圍的人可都會涌過來看。
可眼下，想阻止卻也是來不及了。
很快周圍的百姓便都涌了過來，衙役口中喊著威…武…
“升堂！堂下何人！”王文明一拍驚堂木，詢問底下跪著的人。
“小人陳昌東，小人有冤情想讓知府大人為小人伸冤。”陳昌東跪伏下去。
“可有狀紙！”王文明溫和的詢問。
陳昌東沉默了會兒，搖了搖頭。
“那你要控告何人？”
“小人要控告何家太太富燕蘭，若不是她，我娘子便不會死。”
“小人現在懷疑，我家娘子是被何家老爺給害死的！”陳昌東憤怒的指著何杰控訴著。
何杰冷笑一聲：“說話是要講究證據的！”
“你說我害死了你娘子，你有證據嗎？你娘子的腹部是被什么劃開的，兇器在哪里？”
“我……”陳昌東突然語塞。
葉靈看了龍玄墨一眼，龍玄墨點頭，上前道：“何杰，你未曾見過真正尸體的樣子吧！”
何杰一愣，隨即看向龍玄墨。
瞇了瞇眼，是跟那個死丫頭片在一起的那個男孩。
“我自然是沒有見過尸體，我都沒有見過那位元鳳娘，怎么可能會見過尸體。”
“兇器我們已經找到了，就在陳家村附近的那條河灘上。”一個捕快拿著一把沾著血的尖刀走進來，額上全是汗。
富燕蘭渾身一顫，不自覺的收起了自己的手。
因為她看到了自己丟棄的披帛。
“另一件是什么？”王文明眸底滿是喜色。
捕快連忙回應：“回大人，這是一段染血的披帛，另一段已經被燒毀了，只是燒毀證據的人未曾看著。”
“最后，這披帛留下了一截。”
“屬下已經去查探過了，這披帛在安平府獨一無二，是京城新來的貨。”
“哦，那這樣是不是能夠確定這是誰的東西？”王文明沒想到這次查案能夠這般順利。
捕快點頭，道：“據祥云繡坊的掌柜說，這批成衣每一套的花色都不一樣，別具一格。”
“所以在屬下拿出披帛來時，他一眼就認出，這是送去何家的那套。”
“這披帛是何太太富燕蘭的！”
“富燕蘭，你還有什么話要說！”王文明猛地一拍驚堂木，瞪著眼睛死死盯著富燕蘭。
富燕蘭嚇得冷汗直流，手不斷的顫抖。
“大人！我承認，你莫要逼迫我家娘子了。”何杰突然一改原先的態度，高聲喊道。
王文明眼底閃過鄙夷，當真如那位小姐所言，這何杰果真要故意裝作替富燕蘭頂罪了么。
“你不是一直說你未曾見過元鳳娘嗎？”王文明嗤笑一聲，反問。
何杰很快訴說起來：“是小人說謊了，大人求您莫要再對我妻子咄咄逼人了。”
“她剛生完孩子，身子原本也不太好，我不能讓她平白背上一樁命案。”
“其實那日前去陳家村的人是我，是我穿了我娘子的衣裳，裝成了她去陳家村找的元鳳娘。”
“卻不想，剛出村子不久，那元鳳娘就發現我是男扮女裝，就想離開。”
“我假意同意，讓她下了車。”
“隨后我又跟在她身后，將她擄至那處山坳中。”
“當初我娘子小產，之后我便對孕婦有了異樣的情感，我用迷藥將她迷暈。”
“在行事時，她醒了過來，我便用披帛將她勒暈，后來我動作太大，她開始流血。”
“人也漸漸僵硬了，我怕出事，就為她整理好，隨后將她腹部給剖開，將死掉的孩子取出，分解丟進山里了。”
“此時，你們也找不到了，怕是早就被野獸吃完了，哈哈哈……”
陳昌東實在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對他打了一拳：“你這個變態，混蛋！”
“哈哈哈，變態，混蛋！你想不想知道你婆娘死前的哭求？”何杰故意激怒陳昌東。
陳昌東被捕快攔了下來，一旁的仵作走上前來：“稟告大人，此人說謊，元鳳娘并未受到侵犯，她是失血過多而亡。”
何杰一愣，激動的道：“不，是我，就是我，真的是我！”
王文明猛地一拍驚堂木，頓時安靜下來。
龍玄墨開始講述葉靈轉告的事情經過，越說，那富燕蘭便越緊張，整個人宛若篩糠一般。
“為什么，為什么你好似親眼看到了般。”富燕蘭終于扛不住，自己招了出來。
龍玄墨照著葉靈所言，一字一頓道：“因為，這一切都是元鳳娘自己告訴我們的，她一直在你身邊，何太太，你難道當真不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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