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懷疑自己沒聽清楚。
“要你查一個女人有沒有懷孕，是一件很難的事嗎？”裴以堔的聲音再度響起。
“應該是沒有的。”
“應該？你的年終獎應該也有。”
鄭宇年發現一股冷氣籠罩下來，不覺咽了下口水。
這能怪他嗎？太太家里住了個全球聞名的醫生，用不著去醫院，他上哪兒知道去？
他抓了抓腦袋，硬著頭皮說：“太太沒有去抓藥的紀錄。”
“霍聞瑾有一百種方法可以弄到最貴最好的藥。”
“不止這個，裴總，根據我放在鶴一的眼線，太太每天都很正常，沒有嘔吐，吃東西生冷不忌，天天咖啡奶茶，重點是，太太經期剛來。”
雖然他問過醫生，懷孕了也可能因為各種原因出血，所以他才不確定，但是經過他縝密的判斷，又覺得九成是沒有懷孕的。
然而沒有百分百肯定，他哪里敢匯報？
裴以堔不滿意鄭宇年的答案，聲音冷硬：“我要百分百肯定的答案。”
鄭宇年應道：“明白。”他就知道。
他正要走，就又被喊住。
“霍聞瑾走了嗎？”
“沒呢，他還住在太太家。”
鄭宇年迅速偷看了一眼裴以堔，老板的眼神又深了幾分，還藏著明顯的怒氣。
然后他就看見那只好看的手抬起來，一瞬間鄭宇年懷疑自己要被遷怒，雖然老板沒干過這種事。
結果那只手只是擺了擺，鄭宇年機警得令，開溜了。
他走出門口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又往回看，發現老板在走神。
鄭宇年心里搖頭，他不懂，實在不懂。
*
舒梨今天到《醉臥沙場》片場視察，她答應過魏兆恒要來看他拍戲。
她來到的時候，魏兆恒正在拍馬戲，她就站在不遠處看著，為了不讓他分心，就沒有叫他。
“總經理。”
舒梨轉頭，是一個不認識的場務，對方手里攥著一堆各種顏色的手工頸圈，問她：“總經理品味那么好，幫我挑一下哪一條更適合給異域公主戴。”
“黑色吧。”一般來說，舒梨對黑色情有獨鐘。
場務又說：“您能不能給我做個臨時模特，我們的演員今天請假沒來。”
“可以，沒問題。
場務高興地給舒梨戴上，嘴里贊不絕口，她看了舒梨一會兒，又皺眉道：“可是我們的異域公主皮膚比較偏黑，和總經理您不一樣，還是白色更好看一些吧？”
舒梨想了一下，點頭：“你說得對。”
她正要讓場務把頸圈摘下來，就有人喊了場務過去，場務回頭歉意道：“總經理不好意思，我回頭再給摘！”
“沒事你先忙吧。”
場務轉過身后，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
舒梨摸了摸脖子上的頸圈，正打算自己摸索著解，就聽到頭頂上有人喊：“小心！曬水的噴頭壞了！”
這邊場地只有舒梨一個人，她剛狐疑著就被大噴頭曬了一身！
有工作人員見狀馬上抓了一條毛巾沖過去：“總經理！”
舒梨感覺脖子上的頸圈越來越緊，緊到她快要呼吸不了，不然她早就躲開持續淋下來的水了。
“總經理？”
“總經理！”
“總經理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