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景衍想要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沉聲應道,“走吧。”
葉晚棠扶住沈景衍的胳膊,剛一轉身,就停住了腳步。
下一秒,窄巷內殺氣乍現,七八名身穿黑袍的人影出現在巷口,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你這是得罪了多少人?”葉晚棠難以置信地看向黑袍人。
黑袍人給她的感覺明顯不同于之前的持槍兇徒,比起那些簡單粗暴只會利用熱武器殺人的廢物,這些黑袍人才是真正棘手的麻煩。
“誰讓你過來。”沈景衍不動聲色上前半步擋在了葉晚棠的面前,“早就跟你說過了晚上不要亂跑,你偏不聽。”
“還是當心你自己吧。”葉晚棠從外套里摸出一個小瓷瓶,“這里是止血的藥粉,等一會兒打起來我可顧不上你。”
“你不要命了?”沈景衍低吼一聲,抓住葉晚棠的袖子。
這些殺手都不是善類,即便他們還沒靠近,沈景衍都能感受到他們身上散發出的殺氣。
他腿受了傷,行動不靈活,而他的人至少還有半個小時才能趕到,葉晚棠這個時候沖上去,和找死根本沒有分別。
“噓,別吵。”葉晚棠反手握住沈景衍的手腕。
或許是因為失血過多的原因,男人的皮膚冰冷刺骨,沒有一絲溫度。
“現在站在原地不要動。”葉晚棠輕嘆了口氣,拇指用力摁在男人手背上被樹枝剮蹭出的傷口處,心想如果這時候有酒就好了,喝醉之后的沈景衍倒是還能聽話一些。
沈景衍吃痛,擰著眉的樣子讓她想起自己在桃林村養的兇獸,防備心極強又性格偏執倔強,哪怕局勢落入下風,就算拼命也不會服軟。
趁著男人的傷口疼痛后的瞬間怔忪,葉晚棠撥開他的胳膊,足尖點地輕輕躍起,沖向前方的黑袍人。
“該死的......”沈景衍捏緊了拳頭,動作利落地彎腰撕掉半截褲腿,一股腦把葉晚棠的那瓶止血藥倒在彈孔上。
藥粉落在傷口上,發出細微的聲響,濃烈的中藥味撲面而來,而男人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面無表情地邁開步子,緊隨其后跟了上去。
七八個黑袍人瞬間把兩人圍了起來,真正交手之后,葉晚棠和沈景衍才發現這些人招式的路數并非格斗搏擊術,而是來自華國的功法。
沈景衍緊緊抿著唇,在這生死危機的時候,他那雙染血的漆黑雙眸卻漸漸沉靜下來,到最后只剩下了無聲蔓延的陰鷙狠戾。
一個黑袍人揮舞著手中的彎刀砍向他,他猛地向后一閃,避開刀鋒后又以極快的速度低頭躬身,一拳狠狠砸在對方的胸口。
空氣中仿佛有骨頭碎裂的聲響,沈景衍向后撤了一步,擋住了想要從后面襲擊葉晚棠的黑袍人,唇邊勾起一個陰森的笑意,兩顆平日極難見到的虎牙雪白鋒利,搭配男人精致蒼白的面容,宛若在數千年的沉睡中醒來的中世紀血族。
被沈景衍一拳砸斷肋骨的黑袍人后退了幾步,隨即怒喝一聲,再一次反撲,而這一次沒等他的尖刀靠近沈景衍,后頸處最脆弱的部位就被一支銀色發簪貫穿。
沈景衍想要掰斷黑袍人脖頸的手向后一縮,只差一寸,他的手掌就會被穿過咽喉的發簪一并刺破。
黑袍人倒下發出“咿咿呀呀”破風箱一般的聲音,露出他背后女孩清冷絕塵的臉。
葉晚棠的目光和沈景衍對視,同時又用還染著血的發簪精準地刺入右邊另一個黑袍人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