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就這樣一邊閑聊著,一邊往旁邊公園去。
走到一十字路口時,忽然有人叫霍老。
“霍老?”
四人下意識循聲看去,停下腳步,是個騎著自行車,打扮精致的女人,自行車后座上還坐著……
宋月靜看著坐在后座上的章若清。
霍老看到章若清母女,想到昨天那事,面色倏地陰沉了下來。
章若清也沒想到昨天出了那種事,她媽看到霍老不趕緊走,還停下來打招呼!!
看著宋月,霍老看過來的目光,尤其是霍老那嫌棄鄙夷視線,令章若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章若清臉上強擠出一抹笑意,喚了一聲,“宋同學。”
畢鳳萍只注意到了霍老,自動忽略了霍老身邊人,聽到女兒章若清聲音才意識到霍老身邊還跟著其他人。
她目光一轉,看到站在霍老旁邊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身子一顫,瞳孔一縮,心中慌亂如麻。
怎么會是她?她還站在霍老身邊,難不成跟霍老還有關系?
這人這會兒站在霍老身邊是不是就代表著沒出事?
宋月見那精致女人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眼底情緒復雜,慌亂居上。
宋月蹙眉,“?”
這人慌什么?
霍老想到昨天的事心里就氣,也不想看到這兩人,甩了個冷眼后,拽上宋月,“丫頭,走了。”
畢鳳萍見霍老對宋月如此親昵,一看兩人關系匪淺,心中更為慌亂了。
章若清見媽遲遲不騎車走人,傻傻的留在這兒看人臉色,心里也是煩躁得厲害,又不敢出聲抱怨,怕她媽發瘋揍她。
等人走遠了。
畢鳳萍才回過神來,騎上車往家回。
騎出去一段距離后,畢鳳萍又想起女兒剛才叫了那人,她趕緊問,“霍老旁邊那人若清你認識?就那個女同志。”
章若清見媽問起宋月來,心中翻涌上一絲無名怒意,“我就是跟她起的沖突,得罪的就是她。”
“!”畢鳳萍心頭一緊,這人跟若清還是同學?都是醫生培訓班的?她跟若清起沖突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情故意的?故意激怒若清?還有她怎么在霍老身邊,看樣子跟霍老關系不一般。
無數個問題像是開了閘的洪水從畢鳳萍腦袋里面冒了出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選了個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問,“她怎么跟霍老在一起?1”
聽到媽一直問宋月,十分關心宋月的樣子,章若清心中對宋月的不滿在瘋狂生長,心里也對媽來了氣,親生女兒不關心,跑去關心其他人。
她沒好氣的回答,“她是霍老收的徒弟。”
畢鳳萍驚呼一聲,一把捏住剎車,“什么??”
突然的剎車讓章若清毫無準備,身子朝前一撲,腦袋也撞在畢鳳萍后背上,撞的鼻子痛,眼淚花一下子冒了出來。
章若清捂著鼻,聲音帶著哭腔質問,“媽,你干什么!”
畢鳳萍回過身子,沒去關心疼得滿眼淚花的章若清,而是說,“你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章若清快氣瘋了,扯開嗓子道,“她是霍老新收的徒弟。”
畢鳳萍如遭重擊,臉色以肉眼可見速度變得煞白,身子也晃了晃。
“!”章若清察覺到畢鳳萍的不對,連鼻子疼都顧不上了,趕緊問,“怎么了媽?”
畢鳳萍回過神,慘白著一張臉搖了搖頭,“沒事。”
她重新騎上自行車,繼續往前去,開始絮絮叨叨念叨,“昨天媽跟你說的話,你記住了吧?跟同學好好相處,認真聽課…”
章若清坐在后座上不吭聲,看似認真聽著,實際右耳進,左耳出。
畢鳳萍念叨完,又叮囑章若清在學校里要跟同學好好相處,別得罪同學之類的,還特意提到了宋月,“尤其是你剛才說的那個。”
章若清敷衍回應。
畢鳳萍問,“對了,她叫什么名字?”
章若清心生疑惑,她怎么感覺她媽對宋月好像很上心?是錯覺嗎?
章若清心中想著,嘴上回答,“宋月。”
畢鳳萍問,“哦,宋月啊,她原諒你了吧?”
章若清愣了下,“不知道。”
畢鳳萍皺眉,“不知道?怎么會不知道呢?”
章若清:“她嘴上說著原諒我了,誰知道心里有沒有原諒?”
…
宋月這邊,四人到了公園,找了個坐的地兒坐下聊天。
表面上是聊天,實際內容是采訪宋月,李和,杜生得知宋月還是下鄉知青,又詢問了一些關于下鄉生活以及建設鄉下一些東西。
下鄉生活?對于其他人來說那當是有苦又累了,對于宋月來說毛毛雨了,采訪當然不能說有苦又累了,只能說累并幸福著,還有當地那些社員同志,大隊長,支書領導什么的對她們下鄉知青都很照顧。
這兒提及的領導什么的,宋月都把領導名字給一一說了出來。
李和,杜生也心領神會的把這些人的名字一一給記了下來。
宋月不知道的是,就她這個小舉動讓不起眼的拐子窩公社,拐子山大隊在整個黑省出了名,拐子窩公社因此被上級關注,受到了一定嘉獎,在當地還掀起了一陣不小的風波。
以至于公社領導出去開會都是雄赳赳氣昂昂的,大隊長和大隊支書都不用說了,跟其他大隊上的人各種炫耀,把其他大隊長氣得牙齒都快咬碎了,恨自己當初怎么沒選這么一個金疙瘩回去。
當然,這是后話了。
宋月四人聊完,李和和杜生請宋月和霍老吃飯,霍老直接拒絕,說要回去給宋月燉魚湯喝。
李和,杜生只好作罷,只能下次再請。
四人分開。
宋月以為師父真的要回去給她燉魚湯,結果前腳看著李和和杜生走了,師父轉頭帶著去了國營飯店。
宋月發出疑問,“師父,不是燉魚湯嗎?你來國營飯店剛才為什么不同意兩人的請客要求?”
霍老朝后看了一眼,確定那兩人沒有返身回來后又道,“今天有點晚了,明天給你燉,至于那倆小子,他倆的錢留著以后娶媳婦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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