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田蕾很快就這么看了一眼鐘美玲。
鐘美玲立刻著急的要跳起來。
要知道,田蕾肚子里的孩子,是姜家唯一的孫子。
鐘美玲怎么都不可能讓田蕾出事。
“田蕾,你先冷靜下來,有什么事是不能解決的。”鐘美玲在哄著田蕾。
田蕾哭天喊地:“姜奕欠了五千多萬,這一周內如果不湊齊,姜奕就沒命了。我總不能一個人帶著這個孩子吧。”
“不會,絕對不會有事。”鐘美玲在安撫田蕾的情緒。
田蕾一點都不客氣:“媽,你以為顧言深會幫我們嗎?你還指望顧言深嗎?”
這話,讓鐘美玲都安靜了一下。
確確實實,姜奕出事,鐘美玲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顧家。
不管鐘美玲和顧家什么恩怨。
但現在顧言深是鐘美玲的女婿。
也是唯一一個可以拿得出這個五千萬的人。
不然得話,姜奕就真的是等死了。
“這件事,媽會處理。”鐘美玲沒把握了,但也只能這么安撫。
但田蕾接下來的話,讓鐘美玲徹底崩潰了。
“你怎么處理?你不知道嗎?就是顧言深給了姜奕錢,讓姜奕一步步的去賭博,才一發不可收拾的。”
田蕾撕破了一道大口子。
“甚至借錢給姜奕的人,都是顧言深默許的。顧言深就沒打算讓姜奕回來。”田蕾說的一點都不客氣。
鐘美玲的臉色徹底變了。
阿姨也聽見了,倒是說著:“您可不興這么說。”
畢竟田蕾和姜奕從顧言深這里拿好處,阿姨也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現在倒打一耙,這個吃相未免太難看了。
但是對于鐘美玲而言,很多事情串聯在一起,就讓人毛骨悚然。
鐘媛媛出事,姜奕出事,顧宴和寧暖的身份。
都讓鐘美玲徹底的繃不住了。
“我怎么亂說了,我都問清楚了!”田蕾反駁。
眼見兩人就要吵起來了。
鐘美玲忽然怒吼一聲:“不要說了。”
瞬間,病房內安靜下來。
田蕾也是第一次看見怒吼的鐘美玲,說完全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田蕾倒是說的直接。
“我這話放在這里了,姜奕欠錢,我不可能和姜奕過下去,這孩子我也不會要。沒事的話,我就走了。”田蕾說完站起身就要離開。
鐘美玲根本攔不住。
今天一件事接一件事,讓鐘美玲連反應的余地都沒有。
每一件事都讓她覺得膽戰心驚。
這一次,鐘美玲回過神,甚至都不需要阿姨打電話,她就已經撥通了姜寧的電話。
在電話接通的時候,鐘美玲結果電話,歇斯底里的開口:“你馬上回豐城,和顧言深離婚!”
而后鐘美玲甚至不管姜寧是否回話,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因為鐘美玲知道,姜寧一定會馬上回來。
病房內,安靜的可怕,只有鐘美玲不斷的喘氣聲。
……
彼時——
田蕾離開醫院,就打了一個電話。
“您叫我的事情,我都已經做完了。鐘美玲是信了。”田蕾說的直接。
“很好。”手機那頭傳來的是變聲器的聲音,“剩下的事情,按照我交代你的做。”
“我知道了。”田蕾點頭。
末了,田蕾補了一句:“您答應我的事情,您可別忘記了。”
回應田蕾的是電話掛斷的聲音。
田蕾不甘心,但是又恐懼,所以并不敢真的做什么。
很快,田蕾也匆匆離開。
……
首都,安縵酒店。
姜寧擰眉,很安靜的坐在酒店里,再想給鐘美玲打電話,但是已經無法接通了。
她聯系過姜奕,姜奕的手機關機了。
而鐘家那邊,姜寧并沒打電話,是因為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最起碼,在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的時候,姜寧必須冷靜下來。
而現在的一切,都指向了顧家。
姜寧不斷的深呼吸,她偶爾低頭看著面前的手機,手機的頁面波瀾不驚。
忽然,姜寧的手機振動。
她快速的拿起手機,上面是傅宴辭的消息。
傅宴辭:【到院子外來。】
姜寧回了一個好,就發現他們所有的消息記錄都消失不見了。
姜寧沒多想,而后就快速的朝著房間外走去。
保鏢看見姜寧的時候,姜寧很鎮定的開口:“我出去走走,你們不用跟著。”
保鏢倒是沒多想,畢竟顧言深也沒讓他們亦步亦趨的跟著姜寧。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保鏢頷首示意,就和姜寧保持了適當的距離。
姜寧努力讓自己不慌亂,快速的朝著門外走去。
一直到小院外,姜寧就面不改色的離開了酒店的套房。
才出去的時候,姜寧看見一輛黑色的奔馳,低調的停靠在路邊。
傅宴辭降低了車窗,姜寧快速的上了車。
“我陪你回豐城,不然我不放心。”傅宴辭說的直接。
姜寧沒多言,安靜的看著窗外,腦子里想的都是鐘美玲和自己說的話。
傅宴辭的眼神淡淡的落在姜寧的身上。
而后他并沒開口,就只是把一疊文件放到了姜寧的面前。
“你是聰明人,你自己看看就明白了。”傅宴辭說的直接。
話音落下,傅宴辭專注的看著前方的路況,并沒再交談的意思。
姜寧的眼神落在面前的文件上,心驚肉跳的,那種緊張顯而易見。
總覺得這些文件里面出現的,都是自己最不想知道的事情。
但最終,姜寧在深呼吸后,還是打開了文件。
她越是往后看,她眼底的觸目驚心就變得越來越明顯。
“傅大哥,這些……”姜寧壓著情緒。
“是,你母親和顧家一直都有過節。”傅宴辭這才開口,“宋灃你總記得,你母親就是和宋灃的父親合作,當年毀了顧家。但是你母親不夠聰明,所以被宋家逃掉,你母親才會被顧言深追殺。”
……
“顧宴的得意之作,到現在都是豐城賣不掉的豪宅,顧言深就一直留著。”傅宴辭安靜的看向了姜寧。
姜寧心驚膽戰。
“你知道為什么一直留著嗎?”傅宴辭問姜寧。
姜寧被動搖頭。
“顧言深重新站起來后,這塊地完全可以鏟平再蓋,都是穩賺不平。但是他要讓那些把顧家拖下水的人,一起死在這里,所以這塊地一直留著。”
傅宴辭說的血腥而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