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不是親生的,但是最起碼鐘美玲也養育了自己二十幾年。
姜寧說不上這種感覺,瞬間讓人窒息。
在這樣的情況下,姜寧忽然沒了反應,全身冰冷。
“我的天。”江秀回過神,聲音都在顫抖。
姜寧這才一步步的朝著鐘美玲的方向走去。
但是姜寧抬頭看向了24樓,卻剛剛好看見顧言深的身影。
姜寧知道,這件事就算不是顧言深做的,大概也和顧言深脫離不了關系。
“秀姨,幫我報警。”姜寧很冷靜。
甚至就連救護車,姜寧都沒叫了,因為她知道,人已經沒了。
“好。”江秀報警了。
但全程,江秀的手心都在顫抖,那種驚恐顯而易見。
一直到江秀微微顫顫的說完話,就看見姜寧半蹲在鐘美玲的尸體邊上。
她的手把鐘美玲的眼睛蓋上。
“媽,睡吧。你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姜寧一字一句說的認真。
鐘美玲的眼睛是被姜寧硬生生蓋上的。
人要多驚恐,才會在死亡的時候睜著眼睛。
江秀看著姜寧冷靜,知道姜寧其實心里比誰都難受。
同一時間,傅宴辭和警察也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
警察見多識廣,但是再看見這么慘烈的畫面,也讓警察有些受不了。
傅宴辭快速走到姜寧的面前:“寧寧。”
“我過去一下。”姜寧很冷靜。
冷靜的超出了傅宴辭的預料,傅宴辭沒說話,就這么看著姜寧。
姜寧很淡定的站著,但是姜寧一步步的走向了警察。
“我媽媽不是跳樓的,不會有人在這種地方跳樓,兇手就在24樓。”姜寧字字句句清晰。
“您親眼看見了嗎?”警察冷靜的問姜寧。
“我看見我媽媽從摔下來,而24樓有人。”姜寧很冷靜。
這里監控也已經不能用了,姜寧和江秀就是最好的人證。
但是姜寧知道,這并不足夠。
因為他們只看見鐘美玲從這里摔下來,并沒看見全過程。
“是誰在24樓。”警察又問。
“我看見了顧言深。”姜寧一字一句。
警察先是記錄,下一秒就錯愕了,因為他們反應過來,顧言深是誰了。
這下,警察快速的看向姜寧。
“你確定你沒看錯人?”警察和姜寧確認。
“不會看錯,他燒成灰我都能認識。”姜寧字字句句清晰。
“你們上去。”警察看向自己的隊友。
很快,另外兩個警察朝著24樓走去。
姜寧站在原地,警察又詢問了一些問題,姜寧如實回答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姜寧的眼神也直勾勾的看著24樓的方向,一動不動。
江秀看見這樣的姜寧,有些害怕。
“寧寧,你……”江秀忽然不知道說什么。
江秀當然知道姜寧和顧言深的關系,現在姜寧就這么指證顧言深。
再傻的人也知道這里出了意外。
只是江秀不敢說,甚至到嘴邊的話,都跟著吞了回去。
姜寧也沒多解釋,就在原地等著,她要看見顧言深出現在自己要如何和自己開口。
周圍的空氣變得死寂,透著濃烈的血腥味。
警察也已經把鐘美玲的尸體處理好了。
……
而同一時間,顧宴看著鐘美玲真的從自己面前掉下去了。
他之前的囂張又一下子不見了。
太多的畫面從顧宴的面前閃過,是血腥的,是落魄的,是壓抑的。
幾乎是壓著顧宴喘不過氣,下一秒,顧宴的情緒就徹底的崩了。
“不是,不是我,不是我——”顧宴抱頭在原地,又像一直縮頭烏龜。
甚至顧宴在尖叫。
顧言深沖進來,就看見鐘美玲掉下去,他看了一眼。
顧言深是醫生,很清楚,這種高度,還是這個方式下去,絕對沒任何生還的余地了。
再看著顧宴現在縮頭烏龜的樣子,顧言深冷笑一聲。
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顧言深顯得格外冷靜,并沒絲毫的慌亂。
“你他媽的給我冷靜下來,不然我把你也扔下去。”顧言深怒斥顧宴。
在顧言深面前,顧宴是真的害怕。
所以顧宴一下子就不敢吭聲了:“我不要進去,我不要進去。”
“閉嘴。”顧言深懶得和顧宴說話。
不管顧言深對顧宴是什么情緒,但顧宴終究是顧言深的父親,他不可能不聞不問。
最重要的是,顧展銘對顧宴一直都是在意的。
若不是在意,顧展銘這些年不會還理睬這對夫妻,畢竟是顧展銘唯一的兒子。
而現在顧展銘的情況,若是顧宴出事,白發人送黑發人,那么顧展銘就真的崩潰了。
所以顧言深反應的很快。
“徐誠,這里復原好,警察應該快來了。”顧言深說的直接。
顧言深當然會找人,但是找人也要讓對方無話可說。
加上鐘美玲的身份在這里擺著,顧言深要搞定的就是姜寧。
原本和姜寧就緊繃的關系,在這樣的情況下,是雪上加霜。
“我知道。”徐誠很快應聲。
現場有人腳印的痕跡,徐誠第一時間處理掉了這些腳印,只留下了鐘美玲的。
是為了制造鐘美玲自殺的假象。
而周圍所有的監控都已經壞掉,所以別的事情,徐誠不需要擔心。
顧言深很快就帶著顧宴離開。
這24層的房子,是顧宴要自己留的,所以從一開始就單獨留了一個專用電梯。
是外人不知道的,這個電梯要設置密碼才可以進出。
密碼也就只有顧家人知道,所以顧言深是帶著顧宴從這里離開的,顧宴來的時候,也是從這里上來的。
徐誠在處理好所有的事情,也匆匆離開。
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切都好似沒發生過。
警察在徐誠離開后不到五分鐘,也出現公寓內。
公寓的門開著,房間內的一切都沒破壞過,警察第一時間調查舉證。
只找到了鐘美玲的腳印,別的腳印就完全不存在,現場只有灰塵。
“姜寧不是說,顧總在這里?”一個警員小聲的問著自己的隊長。
“她花眼了,這么高樓怎么可能看的清楚,這里沒任何人。”隊長一字一句說的直接。
甚至隊長看著警員的眼神都沒任何玩笑:“這里只有死者一個人來過,腳印也就只有死者一個人的,聽明白了嗎?”
“知道了。”警員不敢多言。
很快,隊長帶著警員就快速離開,封鎖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