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的事情處理完后,盛舒意松了一口氣。
正因為此事,百姓官員對其的信任更重,不論她怎么辦安排,都十分配合,再也沒有鬧事之人。
京城之人,皆需要檢查是否有得天花。
并且將其依嚴重程度分在不同的街巷之中治療,避免相互接觸,再次傳染。
整整七日,就有效地遏制了其繼續傳染。
“皇后娘娘醫術精湛,處事不驚,又能如此短時間內控制病情,是我等的楷模啊!”
王御醫不禁夸贊道,敬佩又贊許。
若是此事交給他們,怕是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做得井井有條。
此事也讓他們真正地看清楚皇后的能力。
“皇后娘娘,按照您的吩咐,已經將藥發了下去,如今不少人得到緩解。”
“屬下還放松了三個地方的看管,讓百姓們可以相互見到家人。”
風痕前來匯報。
如今病情得以控制,自然不需要按照先前那般嚴格掌控。
而且此病在百姓眼里,是詛咒,他們也很擔心自己親人的安危。
盛舒意點了點頭,“我們也去看看吧。”
盛研和風痕隨她一并出去。
重病巷道之中,躺著不少的尸體,他們的臉上被蓋上白布,腳腕處都記有姓名,方便辨認。
這里都是因天花而逝去的病人,若不是因為年關天寒,尸身保存還算完好。
“我的兒啊!我的兒,你怎么就忍心離母親而去了呢!”
一位頭發花白,年近六十的老婦人,趴在一具尸身之上,痛哭流涕。
“你醒來看看娘好不好!”
她不停地晃動著兒子的尸體。
而她的身邊,一位瘦小的孩童,正紅著眼眶,嗚嗚咽咽地哭著。
“父親……您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您不是答應要看我長大成人嗎?您為什么說話不算話!”
那孩童并不大,七八歲的樣子,哭得撕心裂肺。
這里的哭聲不斷,不少百姓因失去親人而悲傷。
站在不遠處,目睹死亡和分別,三人的心頭像是被壓了一塊兒大石頭,十分難受。
特別是盛舒意,望著不少因天花喪失親人的百姓,鼻頭一酸,眼眶微微泛紅,手不自主地緊捏裙擺。
她的眉宇間縈繞幾分憂愁悲憫,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眼淚卻像斷線的珠子,掉落下來。
“姐姐,你怎么哭了?”
盛研將手帕遞給盛舒意。
盛舒意搖了搖腦袋,“你們說,是不是我的速度太慢了,這才沒能救活他們……”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自責,傷感之情。
如果她能快一些,是不是他們就不至于和親人天人永隔。
“皇后娘娘,這不是您的錯,天花在歷史記載之中,本就容易致死,若不是您研制出對抗之法,怕是大半個京城的百姓都死了。”
“是您救活了他們,至于那些沒能活過來的……到底是他們命不好。”
風痕說道。
“姐姐不要難過了。”
盛研拽住了她的衣袖。
盛舒意只是扯動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她眼中的光黯淡,垂下腦袋自嘲了幾句后,便轉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