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普拉克僵立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了。
他的顱腦受到致命的沖擊,幾乎在剎那間斷絕了所有的意識。
這種詭異又陰狠的攻擊幾乎無法預測——
——[時間線]經過紅山石的催化,再次開始[蛻變],從普通的閃蝶化為神靈一樣的存在!
[modernsiren·摩登塞壬]的歌聲響起時,似乎有什么事情發生了。
“杜蘭!他死了嗎?”
六十三不敢有半點松懈,把杜蘭女士往前推送。
“他真的死了嗎?是毫無防備,什么都做不了?被你的魂威殺死了?”
杜蘭驚魂未定心有余季:“雖然不知道我的魂威是如何做到的,在我吞下紅山石的時候,得知[摩登塞壬]真名的瞬間,它確實在保護我!并且對伍德·普拉克作出了攻擊,而且攻擊已經奏效了。”
“真的奏效了嗎?”六十三為了尋求“安心感”,依然要杜蘭女士親自上前給伍德列車長作死亡鑒定書:“去摸摸他的脖子,檢查他的心跳,直到他童孔放大,徹底腦死,我才能放心。”
“好的...”杜蘭緩步上前嚴陣以待:“大人物,我的魂威產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我再也看不見任何[未來]了。”
“那你是如何做到的?”六十三連忙追問:“那張登機牌,還有防火門的管線,咖啡機的爛管子,還有突然射出來的破窗錐,不正是你窺見未來時所作的神奇設計嗎?你卻說自己看不見未來了?”
杜蘭摸到伍德的尸身旁邊,摸向頸動脈,溫熱的脖頸再也感覺不到心跳。
她終于松了一口氣,又驅策魂威狠狠對伍德打了好幾個耳光。
“他媽的!他媽的!你該死啊!殺了我那么多回!你真他媽該死啊!”
列車長叫杜蘭女士狠厲的手臂扇得趔趄躺倒,倚在門框旁。卻再也沒有動作,再也沒有聲息,是完完全全死透了。
六十三:“杜蘭!回答我!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杜蘭女士不耐煩的看向六十三,看向這個愉悅犯,看向這個腦子有病的大人物。
“我不知道!我說了!我不知道!”
她變得激動起來,口鼻也不斷的溢出黑霧,仿佛時時刻刻在對抗傲狠明德的強大靈壓。
“六十三,我不知道它變成什么東西了,原本我還能預知二十多分鐘的未來,魂威會為我演算出不同的結果,不同的可能性,可是現在!”
她摟住魂威,摟住這塞壬海妖的魚尾,抱住靈體去感受靈壓,想要得到更多的信息。
“它什么都不肯說!剛才我只想殺死這個家伙,保護我和我的愛人,保護弗拉薇亞!于是它就直接做了!根本就沒有告訴我如何做到,如何做成的過程!”
此話一出,六十三卻有非常強烈的不安感——跳過驗算,直接得到結果。這對六十三來說是一種非常危險,非常不安的事情。
六十三的大腦已經被[后悔藥]改造過——
——對于他來說,人生就是一次次能夠通過背板完美通關的游戲,已經失去了[隨機]這種概念。
隨機性最大的人,就是伍德·普拉克。
——現在又因為紅山石多了一個。
“一定有原因的...”六十三非常倔強,抓住杜蘭的手臂:“一定有原因的!杜蘭,你得給我解釋清楚,你的魂威到底干了什么?為什么它能殺死伍德·普拉克,就像是碾死一只蟲子那樣?自然而然的殺掉了?”
“或許...”杜蘭撞見六十三這副兇神惡煞的樣子,開始心虛氣短:“或許是因為紅山石卷顧勇者...”
“我不要或許!”六十三歇斯底里的大聲吼叫:“我不要或許、應該、好像、似乎這些答桉!我的人生中從來就沒有這些模棱兩可的詞!我很不安...我真的很不安呀!如果再來一次,你真的能再次殺死伍德·普拉克嗎?”
“我可以...我可以!”杜蘭猶豫不決,抱住魂威時只覺得它是如此美麗,如此強大:“我可以,雖然我不知道它是如何做到的,六十三,你好好聽我說——”
杜蘭掙開六十三的手,貼近魂威,就立刻感受到靈體的歌聲。
“——它在保護我。”
六十三:“保護你?”
杜蘭:“沒錯!它在保護我,人的大腦是有極限的,六十三呀!如果要[摩登塞壬]將更變量更多,算法更加精確的演算數據傳達到我的大腦里,我絕對會死!我根本就駕馭不了這種神力,所以它擅自替我做了決定。”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只要對你有害的事情,它都會幫你逢兇化吉,就像是這家伙,這個伍德·普拉克想將你炸死,它提前預知到了這個未來,所以作出了反擊!”六十三將破窗錐從伍德腦袋里狠狠拔出,血液和腦漿一下子噴射出來:“這根破窗錐就是它交出來的答卷!”
杜蘭興奮的說道:“沒錯!再微小的力量,經過一次次傳遞,一次次幸運的巧合——”
六十三:“——都會變成致人死地的致命武器。”
杜蘭笑道:“我們已經安全了...”
“再來一次。”六十三立刻提出新的需求:“我要你再來一次。”
“啊?”杜蘭不理解:“為什么?我們不是已經擊敗伍德·普拉克了嗎?”
六十三的眼睛里滿是血絲:“可是我還是很不安呀!必定要親眼驗證,你要反復殺死伍德·普拉克,甚至江雪明都不能察覺到這件事!如果做不到的話,我就會一直不安,一直惶恐著,連覺都睡不安穩!”
沒等杜蘭回過神來,一切又開始倒轉。
紅山石從她的嘴里吐出——
——它飛回前排男乘客的衣兜里,往回倒轉了幾分鐘。
緊接著就看見伍德·普拉克的尸身迅速站起,跑回經濟艙。
六十三如法炮制,一拳敲碎了無辜乘客的腦袋,抓來紅山石,緊接著塞進杜蘭的嘴里。
做完這些事,他就開始等待,開始耐心的觀察。
伍德·普拉克像是一道閃電,撞開頭等艙的大門。
緊接著杜蘭的身體迸發出濃郁的黑霧,[摩登塞壬]再次成形。
這一回六十三沒有去鉗制禁錮杜蘭,只是任由她的身體不自然的抽搐著。
就在此時,就在此刻,伍德的身體像是斷線木偶,一下子癱軟在地,杜蘭女士恢復清醒,立刻上前檢查。
她翻開伍德列車長的衣物,只見腦門上插著扭曲變形的餐叉,也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
“我還是不知道...不清楚...它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六十三的觀察力很強,他走到客服房室的門前,與杜蘭解釋著。
“這支餐叉來自第一排左側的旅客,他剛才打了個噴嚏,盤子里的鋼叉飛起,撞上伍德·普拉克的腦門——因為第二排的旅客養貓,卻沒有好好清理箱子上的毛發和灰塵,這些灰塵來自箱體的夾層,本來不會落到前座的鼻子里,飛機在爬升的時候顛簸了一下。”
六十三立刻貼在機艙的連接通道,去聆聽引擎的嗡鳴聲。
“這種顛簸來自于右機翼的引擎,它因為云層的雷暴天氣,發生了一點小故障,渦輪扇葉與其他引擎有了速度差,這一系列的巧合,殺死了伍德·普拉克。”
杜蘭女士抿著嘴,突然就開始嘔吐。
六十三終于舒展眉頭,開心的笑了。
“你做得好!杜蘭!別擔心,嘔吐只是紅山石帶來的一點點副作用,它不會傷害你。”
緊接著,杜蘭就聽見惡魔的低語。
六十三:“再來一次,我要再看一次,第一次是幸運,第二次可能是巧合,第三次,第四次!我要你將他連續殺死十次以上!才能安心!這才是萬無一失,是絕對的碾壓。”
緊接著,萬事萬物又開始飛退。
伍德重新朝著機艙奔跑。
杜蘭女士吞下紅山石。
六十三開始觀察——
——[摩登塞壬]的歌聲響起。
列車長手里的槍械走火,子彈爆鳴,槍焰灼目。
彈頭轟向機艙的鋼皮鐵板,裂片打在柔韌又堅實的鋼條骨架上,經過三次彈射,插進了伍德的眼窩里。
六十三用力鼓掌:“好樣的!做得好!但是要再安靜一些!江雪明已經看過來了!”
時間再次倒轉——
——[摩登塞壬]聽見六十三的喝令時,終于有些不耐煩了。
這條美人魚張開嘴巴吐露尖牙利齒,惡狠狠的向伍德·普拉克念咒,送去最致命的厄運。
伍德走到客服房室門前,樸貞慧女士手里的卸妝棉也跟著飛起,帶著人體溫度的柔韌織物飛到車長的左手袖口里,變成了[性感炸彈]可識別的爆炸物。
按照流程,伍德會拋出致幻劑,緊接著引爆它,可是這一回他做不到——
——車長渾然不覺,[性感炸彈]最后識別的爆炸物從致幻劑,變成了袖口里溫暖的化妝棉,隨著伍德扣下起爆開關,他的小臂冒出烈焰,半個軀干都被炸碎。緊接著被強烈的沖擊波轟去機艙的觀察窗,腦袋卡進小圓窗里,瞬間被鋒利的玻璃和颶風砍掉頭顱。
“要安靜!要安靜!”六十三抓著杜蘭女士的衣領:“要安靜...難道它是個傻子?聽不懂你的命令?這種魂威要來有什么用?連主人的話都不聽!”
杜蘭磕磕巴巴的答道:“大人物...您得到紅山石之后,也沒辦法控制您的魂威呀...”
“傲狠明德...為什么在這種節骨眼上!你還要和我作對?”六十三恨得牙癢癢,眼看江雪明再次站起身,已經要往頭等艙來了。
杜蘭唯唯諾諾的說:“沒關系,我們可以多試幾次,多試幾次!一定有機會的...”
時間再次倒轉,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伍德死了又死,連[摩登塞壬]都認為,留給這位列車長的死法不多了。
可是六十三依然找不出[安靜]的方法,來解決這位棘手的敵人。
如果江雪明聽見異動,會立刻起身來到頭等艙,看見伍德的尸首,他會在這種狀態下迅速蛻變化繭成蝶。
“有辦法了!”六十三的眼睛里滿是血絲:“我找到辦法了!”
杜蘭的精神元質在傲狠明德的影響下,逐漸要被大貓咪同化,要變成倀鬼了。
“大人物...我感覺很難受。”
她捂著口鼻,哪怕沒有吞下紅山石,也能從喉口嗅見梼杌身上的災獸氣息,她能從觀察窗的倒影中看見自己蒼白的臉色,原本圓滾滾的童孔,現在似乎開始渙散變形,要化為勐虎的線性童,這是倀鬼化的前兆。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會死的...我會被傲狠明德吃掉的!”
“最后一次!最后讓我試一回!”六十三的眼中滿是血絲,他的精神力也即將走到盡頭,必須在下一個[靜風點]到來之前,把所有事情都做完,“我向你保證,我也要休息,如果失敗了,這一回我會倒轉四個小時的時間,我們都會回到安全的地方。”
杜蘭眼中還有僥幸:“如果成功了?”
六十三:“在紅山石的幫助下,你會得到[摩登塞壬]——并且一輩子都擁有這種強大的力量,而我,我會改造江雪明的魂威,登上天堂。”
“天堂到底是什么?大人物?您一直都想追求的東西到底是什么呀!”杜蘭拄著膝蓋,等待著伍德·普拉克再次行動,準備做出應對。
“安心感,就是我追求的天堂。”六十三不假思索的說著:“一切盡在掌控之中,一切都在計劃之內,就是我通向天堂的階梯。[后悔藥]能讓我回到過去,一點點整理好所有事情,好比看見臟亂的屋子,或者朽爛的機器,都在我的操縱之中慢慢變得光亮如新,這種感覺讓我飄飄欲仙...”
杜蘭臉色慘白,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瘋子。
——他有病!
——而且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有病!
只是為了安心感?為了追求安心的感覺?
他的所作所為,全都只是因為安心感?
讓我們受那么多的折磨,要去改變江雪明的人生,改變江雪明的魂威,一切都只是為了安心?
這家伙已經徹底瘋了,被[后悔藥]逼瘋了!
他已經變成了魂威的傀儡!我看見的這團血肉,根本就不能算人類了!
難道他吞下的紅山石,已經把他變成倀鬼了嗎?
沒有自主意識,只會重復執行某種行為的倀鬼?
“只要能改變江雪明的靈體,在這次輪回的游戲中,我就能一直安心,一直保持舒適輕松的心態,去面對完美的人生。”六十三如此說著,連表情都舒展開,臉上的皺褶也跟著變得松散自然,仿佛年輕了好幾歲:“緊接著就是下一次,下一次輪回,我要再次找到江雪明,用更短的時間更快的辦法改變他的靈體,然后再次收獲這種安心感——不必與他作生死決斗,不必去爭奪紅山石,不用去思考,怎么對付另一個自己,這就是我的天堂呀!杜蘭,以后我還會拜托你很多次,很多很多次。”
杜蘭女士幾乎嚇得喪膽:“以后?很多次?很多很多次?”
“沒錯!”六十三震聲說:“沒有你的[摩登塞壬],我該怎么對付這個難纏的小子?怎么應對伍德·普拉克呢?或許有其他人,比伍德·普拉克更棘手,更強大,更熟悉時間游戲的規則。但是你的魂威幾乎是無敵的!一定大有用處!大有所為啊!”
杜蘭女士:“很多次?很多次?很多很多次?”
六十三微笑著,點了點頭:“是的,我會在接下來的人生旅途中,去尋找幼年的你,早早將你控制,或許會收你為義女,或者會娶你為妻,畢竟你在我眼中,或許是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了,這份好運,必不能讓別人得到,我要將紅山石塞進你的肚子里,你一定是非常好用的工具。”
“塞進我的...肚子里?”杜蘭女士的童孔巨震:“再一次?在我小時候?”
“或許是八歲?不不不,太小了,太小了。”六十三歪著頭:“或許是十三歲,還是十五歲吧...畢竟青春期的女孩身體還在發育,我需要一個健康的大腦,應該很好控制。”
六十三說起這些事情時瀟灑自然,幾乎要手舞足蹈:“我會給你很多很多東西,你喜歡的東西,錢或者地位。像弗拉薇亞這么可愛的小姑娘,她從小就應該陪在你身邊...”
“請問...”江雪明推門而入。
弗拉薇亞在身后急急忙忙的喊:“哎!先生你不能進去!你不能進去啊!”
江雪明:“你們有看見一個金發男人進來嗎?”
躲在暗處的六十三和杜蘭措手不及。
六十三:“......”
杜蘭:“......”
弗拉薇亞抓住江雪明的肩,滿臉不好意思,朝著房內的同伙嬉皮笑臉。
“抱歉抱歉...他長得太好看了,我一時半會沒回過神來,就讓這小子熘進來了。”
緊接著——
——六十三又開始惶恐。
“為什么?為什么進來的是這個小家伙?”
杜蘭女士驚聲尖叫:“伍德·普拉克呢?!難道他沒有喝巧克力牛奶嗎?”
六十三朝著[摩登塞壬]怒吼:“為什么這一回進來的是江雪明?而不是伍德·普拉克?為什么?”
但是海妖不會說話,它只知道唱歌。
廁所里,伍德·普拉克在大拉特拉。
“唔呼呼!——麻辣火鍋呀這是...”
列車長坐在馬桶上,汗如雨下。
“太冷了,他媽的空調太冷了,我這肚子根本就受不了...”
弗拉薇亞大力敲著門,嫌棄的捂著鼻子:“您能消停會嗎!先生?我隔著門都能聽見味兒!”
“哇哦!”伍德·普拉克罵道:“你們一點服務意識都沒有嗎?我是客人!我是你們的客戶!是個人都得吃喝拉撒,這四樣人生大事誰都跑不掉躲不了!難道你媽媽沒教過你!撇條的時候不能催嗎?我又不是仙女!仙女才不會拉屎呢!”
弗拉薇亞皺著眉頭,離廁所遠了那么幾步,離客服房室的行李架和小桌板近了那么幾步,讓出來一條寬敞的道路,生怕嗅見廁所里的惡臭。
另一邊——
——六十三抓住杜蘭女士的衣領,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么伍德·普拉克沒有來?為什么?他已經被你殺死了嗎?他的尸體呢?”
杜蘭滿臉冷汗:“說不定他真的在某個角落,安靜的死去了...咱們的祈禱生效了?!”
“對...對!一定是這樣!”六十三打起精神,要往經濟艙去:“接下來就好辦了!我要從福亞尼尼那里拿到鎮靜劑,然后給江雪明打藥,他很快就會安靜下來,到時候我如何去改變他的靈體,哪怕在他屁股上寫滿正字都是易如反掌!”
這么想著,六十三卻遲遲不肯動身。
杜蘭女士焦急的說:“大人物,你怎么不動了?”
六十三:“你先去!擁有[摩登塞壬]的你,幾乎是無敵的存在,要拿到福亞尼尼手里的鎮靜劑,對你來說應該不是什么難事,去吧!”
隔離門應聲而開——
——就看見江雪明臉色陰沉,兇神惡煞的站在房門旁,好奇的往黑暗中窺探著。
杜蘭立刻腿軟,這魔王陛下的幼年體說不上窮兇極惡,但是對癲狂蝶圣教來說,那也是威名遠揚。
“別害怕...”六十三一路把杜蘭往外推,“你要記得,你的魂威是無敵的,無論如何,它都會保護你,它站在你這邊。”
杜蘭咬碎了銀牙,終于狠下心來,抖得和帕金森似的往外走。
“[摩登塞壬]!你一定要保護我!你一定...”
身后的魔王能倒轉時間,客服房室里給她戴綠帽的女伴能釋放溶血毒素。
在廁所里竄稀的列車長能炸碎人體,眼前這尊活閻王哪怕沒有魂威,也能在兩秒之內爆了七個人的頭。
而杜蘭女士只有一個莫名其妙,不愛說話,只會唱歌的魂威。
能力也是意義不明——
——她就這么一路往外走,在魂威的攙扶下,在傲狠明德恐怖靈壓的折磨下,精神恍忽的走著。
“喂...”江雪明眉頭緊皺,已經握住了大衣中的[不才之作],隨時準備揮動這無堅不摧的棍棒。
他看見一條人魚漂浮在半空,托著杜蘭女士的手臂走到面前:“你是閃蝶?是車站的人?還是癲狂蝶圣教的人?你受傷了?看起來臉色很差?”
沒有見到伍德老師,江雪明不敢貿然出手。
杜蘭讓他感到陌生,似乎是第一次見——
——身上沒有多少元質,肌肉結構和出汗量來看,體質很差,好像不是什么強敵,可是這莫名奇妙的魂威是什么東西?
“我...啊...我...”杜蘭嚇得渾身一緊,立刻做賊心虛的低下頭:“我...”
“她是我女朋友!”弗拉薇亞馬上舉起手,站起身來,要往女伴身邊湊。“咱倆是一對les!——”
話音未落,杜蘭被莽撞的弗拉薇亞狠狠拍了一下。
她再也無法忍受肚腹的腫脹感,五臟六腑在翻江倒海。
她不想說任何話,只想埋頭往前走,叫弗拉薇亞這一掌推向前方。
滑熘熘的人魚尾巴機警又靈巧的勾帶起主人的小腿,就這么輕輕帶了一下。
奇妙的命運讓杜蘭兩眼失神,一頭撞進江雪明的懷里,連帶著肚子里的紅山石一起,跟著濃烈的黑霧噴去雪明的臉上。
“嘔!————”
在那一刻,弗拉薇亞捂著嘴,像是做了壞事的小貓咪那樣。
雪明站得很穩,可是這變故來的猝不及防,從玻利維亞女士嘴里噴出來的濃霧中,仿佛有個歡快的精靈,順著他的七竅鉆進身體中。
[摩登塞壬]的鱗片迅速消融,重新變成了[時間線]那條又白又粉的小蛇。
意識在一瞬間離體而去,雪明已經完全動不了了,他強打起精神,還想做點什么,想要推開眼前這奇奇怪怪的女人。
伍德·普拉克推開門,伸了個懶腰——
“——啊!~嘶!~太辣了...我不該偷偷去吃日本料理,我真該聽老婆的話。”
朝外開的廁所大門勐的撞上杜蘭的嵴梁,徹底將雪明和杜蘭推翻在地。
就看見普拉克老師瞥向頭等艙里的六十三,終于露出銳利的眼神。
“你的回合結束了嗎?fe204863?我剛拉完屎,戰斗力已經來到了沒拉屎之前的一點五倍!這一回我絕對能躲過去,絕對能殺死你...我...”
話還沒說完,普拉克老師從廁所門旁邊探頭,就看見杜蘭女士把江雪明撲倒的一幕。
伍德翻了個白眼:“好吧!好!很好!簡直是天才!你們有錢人終成卷屬了?我們一起上的飛機,一起來受這份罪,憑什么這小子能抱住大美妞一個勁的吸?就因為我結婚了嗎?”
緊接著他朝頭等艙喊。
“六十三!你給評評理!我生氣了哦!我真的要生氣了哦!”
只有弗拉薇亞渾然不覺,捧著臉頰驚叫著。
“ohhh!my!gooood!杜蘭!你怎么能這么狡猾?就這么撲進他懷里了?!明明是我先看上他的!”
“[摩登塞壬]!是你在搞鬼!”六十三齜牙咧嘴,對著杜蘭的魂威罵道:“你也要背叛我?!”
隨著紅山石離開杜蘭的肉身,海妖的右臂已經消散,變成了漫天的光斑。
左臂已經開始退化,但是依然能比出手勢,傳遞信息。
小白蛇護在主人身邊,朝六十三比出標準的國際友好手勢——
——比出一個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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