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問得沈翎浩心頭一緊,他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支支吾吾的說:“翎兒,翎兒不敢。”

  哪怕沈翎浩的年紀再小,他也很清楚,皇祖父是不可冒犯的存在,要是在這種時候說不喜歡皇祖父的話,那和直接找死似乎也沒有什么區別。

  “你皇祖父疼愛你,這才會想要你日日進宮陪伴,這是皇上對你的恩賜。普天之下,唯有皇上最大,皇上的命令,我也違抗不得,你找我求助,也是無用。”陸寧晚淡淡的說道。

  那可是大逆不道,以下犯上,虧得沈翎浩一有這種事情就第一個過來找她。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母親,我只是太累了。”沈翎浩不知道應該要怎么解釋,嘴上磕磕巴巴也只說出了這句話。

  “那你下次見到了皇祖父大可以直接告訴你皇祖父,你皇祖父疼愛你,想來不會怪罪你的。”陸寧晚說道。

  沈翎浩泄了氣,然后鼓起勇氣再去看陸寧晚:“母妃,你和陸瑾言要出門嗎?我也想跟著一起去。”

  陸寧晚沒有立刻答應,而是看著沈翎浩問道:“可是你剛才不是說你累了嗎?”

  “那是前幾日,我昨晚休息得很好,今日已經不累了!母妃,是我去了會妨礙到你們嗎?”沈翎浩可憐兮兮地看著陸寧晚問道。

  “小少爺多慮了,太子妃只是擔心您的身體。太子妃,既然如此,我們就一起去吧。”陸瑾言說道。

  陸寧晚妥協了:“好吧,那就一起去。”

  ……………………

  上了馬車后,陸寧晚和陸瑾言都沒說話,馬車內陷入了一片安靜中。

  沈翎浩坐在車上感覺渾身不自在,干脆主動挑起了話題:“母妃,您最近很忙嗎?我在宮中也聽說不少事情呢。”

  “我還好,也沒忙什么特別的。”陸寧晚對待沈翎浩的態度不算是熱絡,也不算是特別的疏遠,就好像是他們之間有著一層無形的界限,阻隔著他們。

  “我也聽說了易神醫的事情。母妃,你要操心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還是要多多休息的。”

  陸寧晚聽到了這里,她看了沈翎浩一眼后直截了當地問道:“怎么這一次,不聽你為你嬸娘求情了?你既然在宮中,應該也聽說你嬸娘被關押在大理寺的事情了吧。”

  沈翎浩的表情看上去顯得有些慌張,他趕緊解釋道:“我確實聽說了一些有關于嬸娘的事情,但是母妃,我知道這一次是嬸娘做錯了,所以我不會幫她求情的。母妃,之前是我不知道分寸,一直親近嬸娘,日后我會和嬸娘保持一定的距離的。”

  “你為何要這么做?你嬸娘雖然做錯了事情,但是對你也是真的很疼愛,你應該和她多多親近。翎兒,做人要知恩圖報,你不能因為你嬸娘做錯了一次事情,就和她疏遠,你這樣未免也太無情了。”陸寧晚看著沈翎浩,對他的表現其實也不例外。

  因為沈翎浩的骨子里,其實也是一個非常冷漠的人,上一世今芳華得勢,他可以和今芳華親近。

  這一世,她壓過了今芳華,沈翎浩自然而然也知道要和她親近。

  想到了這里便覺得更加無趣,陸寧晚不再多給沈翎浩一個眼神,轉頭看向了窗外。

  沈翎浩一臉迷茫地坐在原地,一顆心徹底慌亂了。

  他本來還以為只要自己不再那么親近了嬸娘了,母妃就會開心。

  但是為何,他說出口后,母妃反而不高興了,甚至反過來勸他和嬸娘多多親近呢?

  沈翎浩的心中一片迷茫,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做錯了。

  而這個時候,馬車到了成衣店外,顏兒先幫著陸瑾言下車,陸寧晚緊跟著也走了出去。

  沈翎浩這才回神,正要追上去,就看到有件披風遺留在了車上。

  以為披風是陸寧晚的,沈翎浩眼睛一亮后趕緊抓著披風,掀開了馬車的車簾沖出去,結果口中的那句母妃還沒叫出聲,就看到車外的陸寧晚穿著披風。

  沒穿披風的其實是陸瑾言,陸寧晚看了眼他單薄的身體,立刻將自己的披風解下來,然后披在了陸瑾言的肩頭。

  “你的身子骨還很弱,怎么下車了也不知道披一件披風?到時候要是被風吹得著了風寒的話,吃藥的時候可不許哭。”陸寧晚故作嚴肅,但是給陸瑾言披上披風的動作卻非常溫柔。

  沈翎浩僵硬在原地,他就這么看著,忽然就想起來了一年前冬日的一天,他想出去騎馬,可是母妃擔心他太冷,一定要讓他披上披風。

  那時候他只想出去玩,丟下了母妃就走了,結果路上遇到了下雪,他又偶遇了嬸娘,就穿了嬸娘的披風。

  等到他玩了一日后回府邸,才看到站在門口等他的母妃。

  當時,母妃手里捧著那件他不要的披風。

  想到了這里,沈翎浩的心頭忽然抽疼了一下,他低頭看著手里的披風,忽然感覺好冷。

  那時候母親站在太子府門房等了他一日的時候,也是覺得這么冷的嗎?

  “小少爺,太子妃和謹言少爺已經進去了,我們也快去吧。”顏兒微笑著對沈翎浩說完,率先轉身進了成衣店。

  “好……”沈翎浩默默地放下了手里的披風,然后跟著顏兒一起進入了成衣店。

  陸寧晚精心地給陸謹言挑選了好幾套成衣,春夏秋冬的皆有。

  沈翎浩沉默地跟在陸寧晚的身后,看著她拿著一件又一件好看的衣服在陸謹言的身上比畫,臉上還帶著溫柔的笑。

  那樣的笑,曾經是屬于他的。

  可現在,陸寧晚在面對他的時候,態度愈發冷淡。

  心里越來越難受,沈翎浩的眼睛逐漸紅了。

  “母親,不用買那么多的。”陸謹言眼看著陸寧晚為他買了一大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不多,你現在的身份不比從前,什么場合穿什么樣的衣服,以免被人瞧不起。”陸寧晚說話間,目光若有似無地掃了一眼沈翎浩。

  沈翎浩敏感地察覺到了陸寧晚好像是在說他,連忙說道:“謹言哥哥長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的。”

  說完,他就覺得自己很悲哀,現在居然要用巴結陸謹言來討好母妃了。

  于是,接下來沈翎浩徹底沒了逛的心思,就看著陸寧晚一直陪著陸謹言說說笑笑,而他仿佛是個透明人,從此至終都被忽視得徹底。

  逛了大半天才回太子府,沈翎浩和陸謹言一同先陪著陸寧晚回了她的院子之后,才結伴離開。

  可才從陸寧晚的院子走出來,沈翎浩就停下了腳步,向陸謹言說道:“你先走吧,我有話想和我母妃說。”

  陸謹言點了點頭,自己操控著輪椅離開。

  沈翎浩轉身重新進了院子,直奔陸寧晚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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