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次日是周末,任清歌能好好休息會。
睡飽之后她四處看了看。
床是新床,四周安靜。
任世昌沒回來,霍危也走了。
家里只有她一個人。
任清歌舒展了一下身體,給姜音打了個電話。
“你到了嗎?”任清歌問道,“你預產期最多只有兩周,路上奔波有沒有怎么樣。”
姜音笑道,“清歌,我今天一早的飛機,已經到北城吃過兩次飯了。”
任清歌眨眨眼,后知后覺現在已經是下午。
她捂著眼睛打哈欠,“睡過頭了。”
姜音心知肚明,“跟霍危和好了?”
任清歌無力摳著被單,“沒有,和好不了了,我跟他沒戲。”
霍危站在門口,手里端著剛做好的排骨粥。
無聲聽著。
這話好耳熟,他以前好像跟姜音也說過。
當時說的時候不知道多爽,以為自己在這場感情里占據高位,睥睨一切。
知道任清歌很喜歡自己,所以不當回事。
沒想到現在反過來聽她說,他恨不得把這碗排骨粥給她打個眼灌進去。
霍危一邊在心里天人交戰,一邊繼續偷聽。
任清歌嘀咕,“姜小姐,有什么辦法,可以讓男人節制一下嗎?”
姜音哈哈一笑。
“昨晚上很激烈嗎?”
任清歌,“有點像老男人徹底陽痿前的回光返照。”
姜音要笑死了。
但笑完,她又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弱點,“這個我沒法幫你,裴景川跟霍危是一路人,我一直沒贏過。”
任清歌嘆口氣。
“好累啊,是不是在他眼里,我就只是個床伴。”
姜音正要說,裴景川在那邊插嘴,“你們怎么那么多這方面的事。”
任清歌干笑,“裴總,你也聽著呢。”
裴景川,“要想不受困擾,就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任清歌天馬行空地想著答案,但是想不到是什么。
“怎么解決?”
“讓霍危切了。”
“……”
姜音推開裴景川,認真道,“清歌,你再給霍危一點時間,讓他好好認個錯,可以嗎?”
任清歌幽幽道,“其他的好說,但是他任何事都愛跟我較勁,一定要贏我,真的很有意思嗎。”
包括昨晚上。
如果不是他忍到極限了,怎么也要撬開她的嘴。
好勝心比什么都重要。
姜音也明白霍危的問題,“是他以前跟裴景川打完架的后遺癥,慢慢治。”
任清歌呢喃,“說白了,還是不夠喜歡。”
姜音,“怎么會不喜歡,或許他自己都不明白,他到底愛到了何種地步。”
任清歌迷茫,“是嗎?”
真的有人愛而不自知嗎?
連她自己都開竅了,霍危又怎么會不懂。
霍危敲了一下門。
任清歌微驚,跟姜音掛斷了電話。
霍危開門進來。
酣戰之后他毫無疲憊之態,襯衫熨得整整齊齊,整個人斯文又禁欲。
在床沿坐下,霍危攪了攪碗里的粥,“起來吃點。”
任清歌有些錯愕,“你沒走?”
“嗯。”
一勺子溫度合適的粥遞到嘴邊,“嘗嘗,味道怎么樣。”
任清歌確實很餓了,伸手接過,“我自己來。”
“碗重。”
任清歌覺得這只碗能有多重,結果手一用力,就抖了抖。
昨晚上抓他太久了,現在肌肉還酸得不行。
她怕灑了,干脆松手。
當做剛才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霍危一勺一勺喂她吃。
味道還可以,肉又多,任清歌吃得很滿足。
“謝謝。”
霍危用拇指擦去她嘴角的湯汁,認真道,“清歌,再給我點時間。”
任清歌注視著他。
他們之間有很多問題,這不可否認,但有感情,很多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她是嘴硬,也生氣,也難過。
但她愛他,騙不了人。
任清歌緩慢地,點了點頭。
霍危心里軟成一片,不著痕跡地松口氣,“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任清歌認命了。
人生短短幾十載,及時行樂才對。
她抬起頭,認真地問,“霍危,你是認真想跟我道歉,跟我在一起,對嗎?”
霍危道,“是,戀愛,結婚,生子,不管哪一步,我都會以教科書式走完,不給你留一絲遺憾。”
任清歌定定看著他,“那你聽我的話嗎?”
“聽,都聽。”
他知道自己問題在哪里,不遮不掩地說出來,“性格很難一朝一夕就改變,但我學得快,自然改得也快,你多點耐心。”
任清歌,“是嗎?”
她按摩著酸軟的手臂,“那就先從房事上開始,你聽我的。”
“女上位?可以。”
任清歌破防,“我是說,我決定什么時候做,就什么時候做,一個月最多兩次。”
霍危一頓,垂頭看碗里,“還吃嗎?鍋里還有。”
任清歌拉下臉來,“……別轉移話題。”
霍危站起身,“我再去超市看看別的食材,準備做晚飯了。”
“……”
晚上任世昌回來了,霍危不能再放肆,吃過晚餐就走。
在任世昌的教育脅迫下,任清歌送他出門。
在電梯門口,霍危道,“等秦氏集團的事情處理完,有沒有什么想法。”
任清歌想到周強,眨眨眼道,“老衛還沒有解決完,我想順著秦淵這條線,繼續給你們做臥底。”
“太危險了,你做不了。”霍危想也沒想就拒絕,“這是我跟裴景川的責任,你不用管。”
任清歌,“其實我沒有那么弱,你看這次的任務,我就完成得很好。”
霍危笑了下。
這次任務不過是姜音他們培養任清歌的一個機會而已。
真正的高難度,她永遠無法想象。
霍危不愿意任清歌牽扯其中,所以態度堅決,“等我收網,你繼續做你的骨科醫生,然后等著我來娶你就可以了。”
任清歌猶豫了一下,問道,“你知道周強嗎?”
“他怎么了。”
“沒怎么,我跟著秦淵的時候,聽他跟周強聯系過幾次。”任清歌問,“他會不會也是老衛的人?”
霍危不答反問,“他欺負你了?”
任清歌對上他犀利的眼神,“只是想問問,周強跟秦淵比,誰更可怕。”
霍危斂了眼底的暗芒。
“這一層人際關系很復雜,以后我慢慢解釋給你聽。”他不想她知道太多,敷衍過后,認真看著她的眼睛問,“清歌,有事瞞著我?”
嗓音輕輕一句話,卻讓任清歌心臟收緊。
她有些害怕,不由得靠近了他一些。
霍危把她攬入懷里。
體溫一熱,她的心才有了歸宿,“我不怕秦淵,也不怕周強,我怕你出事,霍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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