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讀書城 > 執法嫌疑人 > 第203章 作惡的代價
  “您好,我們已經有關于您丈夫的消息了。”

  一處幾乎與世隔絕的城市一隅,彭杵言和程喻圓敲開了面前出租屋的房門。

  在一場大雪過后,原本就顯得荒涼的老舊小區此刻顯得更加蕭條,因為這里大多交通工具都是電動車和自行車,加上這破舊的住宅區并非政府的規劃地點,到了21世紀20年代的今天,這里的路還都是沒有被水泥覆蓋的土路,更別提有瀝青的影子了。

  本以為自己之前租住的地方已經夠破舊了,然而在來到董培鈺妻子和兒子居住的地方時,他才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

  如同富貴一樣,沒有更富只有更富,與他相反的極端——貧窮也是如此,彭杵言再也無法將自己片面的認識歸結于世界真實的模樣,有時候光鮮亮麗的背后確實是一團亂麻,事實擺在這里,沒辦法否認。

  門里沒什么動靜,彭杵言也能理解。

  當董培鈺被通緝之后,隨之而來的是整個南山廣告有限公司的傾覆,員工們的工資,欠款,債務,與別的公司的違約金到頭來全都算到了董培鈺的身上。

  可他成為了逃犯連人都找不到,固然無法履行自己需要承擔的法律責任,因此這些債主便紛紛找上了董培鈺的父母,妻子兒子,哪怕他們已經將房產做了抵押,卻也不夠償還這些債務,債主也不可能放過他們,輾轉了好幾處出租屋都被涂上了“欠債還錢”的字樣。

  無奈他們只好向警方申請保護,每一次搬家的地點都找警方做了報備,這一次他們選了一個還算是偏遠的地方,暫時還沒被那些債主找到。

  “冤有頭債有主,這些人欺負他的家屬算什么本事,他們也是受害者啊……”

  程喻圓無法理解那些債主的行為,這么做也要不來錢,反而給董培鈺的家屬帶來了很多痛苦。

  “唉,”彭杵言嘆了口氣,“那些債主同樣也是受害者……這些錢都是血汗錢,也是不義之財,你沒發現去我們局里報案要求追回債務的都是些公司高管之類的人嗎,他們的員工也在等著發工資。”

  “他們跟那些發放高利貸的債主可不一樣,而董培鈺的家屬雖然本質上什么都沒做,但他們也享受過罪惡帶來的財富,法律上是需要承擔這部分債務的。”

  “說到底,還是因為董培鈺……一個圓滿的家庭只要出現一個犯罪分子,整個家就會被他鬧得家破人亡!”

  程喻圓始終不明白為何有人要在有家人有責任的情況下孤注一擲做這種違法行為,將自己的親人置身于水深火熱。

  彭杵言沒有繼續講話了,他這次直接掏出了警察證放在了貓眼前,隨后繼續敲門道,“您好,當天在警局讓您記下我的警號,我們是真的警察,不是偽裝成警方的債主。”

  沒錯,之前他們受過一次騙,債主偽裝成警方聲稱是來調查的,結果開門后沖進了門,將里面的財物洗劫一空。

  對方去警局報警的時候將這件事情告訴了警方,常高實當時迅速讓喬寧偉抓到了這幾名偽裝成公安人員的債主,他們的行為已經構成了入室搶劫,不僅被判了刑事拘留,還對受害人家進行了一定的刑事賠償,當時彭杵言就讓董培鈺的妻子記下自己的警號,以后只有看到“010205”再開門。

  門微微打開一條縫,只見一個中年婦女緩緩探出頭來,從穿衣打扮上依稀可以看出富家夫人的影子,就算住在這種地方,也保持著外觀的整潔美觀。

  有些人就是這樣,即便身處惡劣的環境,可一個人涵養始終是不會改變的。

  “李女士,打擾了,我們帶來了關于您丈夫的消息,還有一些問題需要詢問。”

  彭杵言盡量放低聲音,他總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正在受苦難的人,放低聲音便是他溫柔的表現。

  “好的,請進吧。”

  進門的一瞬間,彭杵言注意到了一個躲在李女士身后的小男孩,他滿臉單純地抬頭看著彭杵言和程喻圓,此時的他在想什么呢,或許在想老師上課的時候教過的有困難找警察,圖畫中穿著警服的大哥哥大姐姐為何會來到自己的家中做客呢。

  他不知道李女士是如何跟這位小男孩解釋家中的變故的,但是這幅情景,讓彭杵言想到了李輝。

  這屋子家具少得可憐,但對于近乎于逃亡的他們而言又可以算得上奢侈,有床有沙發,甚至還有二十世紀初風靡的大頭電視和電磁爐。

  房主根本沒想到會有人在這種地方租房子,他到頭來一個月收他們一百塊錢,水電用多少給多少即可。

  “小辰乖,你去院子里玩會兒吧,我跟這兩位哥哥姐姐有話說。”

  李女士深知自己的丈夫是個什么樣的人,當年結婚后家暴酗酒賭博一個不落,當出軌被自己抓到之后,居然明目張膽地囂張到讓她老實本分地別多管閑事,不然就離婚。

  原因也是李女士的自作自受,當初她是個小網紅,而董培鈺為她一擲千金,當了兩年的榜一后,便順理成章地結婚了,婚后因為董培鈺的財力足夠雄厚,李女士便成為了一名家庭主婦。

  可她后來才知道,因為她的美貌跟她在一起的董培鈺,終有一日也會因為美貌離開她。

  當人到中年臉上爬滿皺紋,而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年輕漂亮的小姑娘時,董培鈺性情大變再也不愿意碰她一下,即便她為他生了兒子,也只是保住了自己不會被離婚的底線。

  “好的!可是媽媽我什么時候才能回學校啊?”

  董星辰今年一年級,也不敢保證他對自己父親做的事情沒有概念,但這個年紀想的更多的可能只是想跟朋友們玩,以及為何不能跟朋友們玩。

  “快了,乖,先出去堆雪人哈。”

  將董培鈺的兒子哄出門后,這位媽媽才緩緩坐在沙發上,隨后開口道,“我丈夫……他現在人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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