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軍拍了拍腦門,想著想著的,還是忘了,煙灰缸忘買了,還有條帚撮子什么的這些小東西。
這年頭可不是缺什么了出門隨便找個小店兒超市就能買得到,這些東西都要去街里的大百貨才行,得特意跑一趟。
候麗起來把煙頭扔到門外:“我去給你找找吧,我家里好像有一個,太大了一直沒用。”
“行,拿來賣給我。”
“可拉倒吧,一個煙灰缸,就當你家開業我隨禮了唄,反正放那也沒啥用。”
張鐵軍看著候麗的背影抽了抽嘴角。
這并不是候麗不會說話,是特么本地人都特么這么說話,一點毛病也沒有,就是這么梗直。又梗又直。
“來來,張老板,過來幫我扶一下,我自己立不穩。”王木匠在那邊喊了一聲。
張鐵軍轉身過去給他幫忙。
“你就這么扶著就行,我給下面加個拉就好了,少了一面站不穩當。”
“行,你弄吧,下面不要出釘子頭啊,劃地板。”
“我側著點釘。”王木匠點點頭,用嘴叼著釘子蹲在那干活,兩個釘子上去:“你松手我看下,應該穩了。”
張鐵軍說:“我又不累,你把下面都拉好吧。”
“中間的隔板是兩邊都上還是只上一面?”王木匠一邊加拉條一邊問。
“只加一面不太好看吧?”張鐵軍看了看中間的橫梁。
“這有什么好不好看的,實用就行唄,封起來了也看不見。我感覺不用加。”
“那就不加吧,”張鐵軍感覺不加也行:“那你可得把牙咬好,這么一層板別再漏了縫。咱們不隔音可以,不隔眼睛可不行。”
“那肯定是沒問題,這地板牙有這么大呢,你外頭也不是沒有人,誰就敢光明正大的進來扒縫啊?再說有什么好看的。”
“那可不一定,那你說就是個褲衩子有什么可偷的?還不是就有人專門去偷?那都洗了就一股肥皂味你說他圖啥?”
王師傅一錘子差點沒砸到自己大拇指上,抬頭看了看張鐵軍:“真的偷那個的呀?”
“昂,有啊。山上山下都有過,宿舍也鬧過這事兒。”
“我還真沒聽說。”王木匠搖了搖頭繼續釘釘子:“那個還真想不出來,偷回去能干什么呢?穿哪?”
張鐵軍笑起來:“就這,六號樓你知道吧?有一家就因為這個報過案,總丟東西,結果民警去了一調查,丟的都是他家丫頭的褲衩,還專挑沒洗過的。”
王木匠抬頭震驚的看了張鐵軍一眼:“……就稀罕那個味兒唄?”
張鐵軍哈哈笑起來。可不就是稀罕那個味兒嘛。
正笑著呢,大皇冠悄無聲息的停到了門口,張爸張媽從車上下來。
圍在門口的人紛紛和張爸張媽打招呼,一時之間各種牛逼滿天飛舞……不得不說這些人的詞匯太過貧乏了,除了牛逼和臥槽別的啥也說不出來。
張鐵軍扭頭看過去。
“媽呀,柜臺都弄回來啦?這是干什么?”張媽挎著她的皮包打量著走進來。
“做幾個試衣間,以后來買衣服的,除了褲衩都可以在這現場試好。”
王木匠聽到褲衩兩個字不知道為什么就笑了出來,蹲在那一抽一抽的。
“你們怎么回來這么早呢?”張鐵軍看了看時間。
“今天禮拜六唄,你爸下班早,那頭活也差不多了,該裁的都裁了,該鎖的也鎖了,剩下就是縫唄,也用不著我了。”
“怎么弄這么些柜臺?”張爸和外面的人吹了一通,滿面紅光的晃著車鑰匙走進來。
“那邊一排擺鞋,這邊是內衣褲小百貨和床上用品什么的,可不得這么多。皮帶錢包鑰匙扣這些不都得賣呀?打火機。”
“那可真成了百貨了。”張媽看著自己的新店是由心里往外的高興,笑容都抑制不住。
“這才哪到哪,等弄起來了我再給你進點箱包,在后面單獨擺一塊。”
“箱包啊?到是也行,”張媽點點頭:“那擺張大床干什么?要放里面給我躺著的呀?”
“里面有了,給你放了張一米五的,這張床就擺在這,把要賣的床上用品什么的直接往上一鋪一擺,省著他們不知道鋪完了什么樣。”
“直接用床擺樣子唄?那是不是得鋪床墊子什么的?床單被罩。”
“就和家里用一樣唄,該鋪什么鋪什么,多鋪幾層讓人家看。”
張爸就笑:“這家伙,賣床上用品就擺張大床,那要賣鍋碗瓢盆還得在這支個爐子炒幾盤唄?”
張鐵軍給了老爸一根大拇指。
后來的超市里可不就是各種現場烹飪嘛,還能嘗一口。
張媽看了一圈兒:“那這就差模特了唄?往哪放?”
“窗戶臺上唄,外面能看清楚。”張爸指了指窗戶,去沙發上坐了下來:“這沙發不錯,擺這是不是白瞎了?”
“擺這挺好,來個人說話什么的有個坐的地方。”張媽也過去看了看,笑起來:“這邊就是辦公區了唄?還給我弄個辦公桌,真能整景。”
“有個也好,算算賬什么的,吃飯也有個地方。”張爸拎起來一把椅子看了看:“鐵軍是真舍得花錢,都買的好東西。”
“這邊這道門以后不開,”張鐵軍對張媽說:“就開那邊那一道門就行了,都從那邊走,這邊的門就留著應個急。”
“行,省著來回走人亂糟糟的,這邊不開還能清靜點。”張媽點點頭,看了看屋子里。這就是以后自己的大店面了,就相當自豪。
張爸問張鐵軍:“那樓上怎么弄?蓋出來也不能就這么空著吧?可惜了。早知的話就隔外隔個門單獨走,租出去也挺好的。”
張鐵軍說:“空不了幾天,等我把貨理順你們就知道了。以后這些服裝百貨的都要挪到樓上去,樓下干別的。
反正以后我媽就是管收錢對賬,都雇人賣。雇個十來個人應該夠了。媽你現在就可以惦對人選了,要年輕外向愛說話的,最好好看點。”
“歲數大點不行啊?(雇十來個人?)”兩口子異口同聲的問了一句,只是觀注點完全不在一起。
“三十歲吧,三十歲以下,精精神神兒愛說話愛笑的,長的要好看點。”張鐵軍先回答老媽:“銷售是門面,長的好眼緣就好。
以后上下兩層都開業的話,十來個人已經是最低配了爸,到時候看情況是不是再加。一千多個平方呢,人少了能行嗎?”
“得,”張媽點點頭:“十來個人肯定得要,就是你這個歲數和長相……你感覺這么卡有用啊?”
“肯定的呀,咱們堡也有幾萬人,找工作的那么多,為什么不招好看的瞅著順點眼?你非得找看一眼嚇一跳的呀?”
“那到不至于。”張媽笑起來,去張鐵軍臉上捏了捏:“就是尋思著,以前一些老關系什么的,現在咱家行了,雇人的話要是條件合適就拉一把唄。”
“我感覺呀,”張爸說:“你還是悄悄的提前把人找好定好,一個一個悄悄說,別等后面聲勢出去了都找上門不好說話。
到時候交一個就得罪一個,兩邊不討好。”
“啥討不討好的?”候麗拎著個碩大的玻璃煙灰缸走進來:“我張叔現在是抖起來了,大皇冠開著,太派了,我爸都嫉妒你了。”
“你爸還用嫉妒我?咱們堡最早有錢的就有你爸一個,想買什么買不來?”
“你把俺家拆了也買不來大卡呀,俺家最大量也就是一臺皇冠,買回來日子不過了唄?”候麗笑著把煙灰缸擺到桌子上:“這個夠用不?”
張鐵軍看了看,他還真不知道這個時候就有這種巨大的玻璃煙灰缸了:“話說,你家誰買回來的呀?買它的目的是什么呢?
這玩藝兒打架都掄不動吧?”
張爸張媽也笑,這也太大了。足有三十公分見方,起碼有七公分厚的那么一個大家伙。估計得一條煙的煙頭能把它堆滿。
“我哥拎回來的唄,不知道從哪弄的,拿回來就在貨架子底下放著了,我掏了半天。還有個包裝盒讓我扔了。”
張爸去拿了一下,一只手根本拿不起來:“到是穩當,力氣小點搬都搬不動。”
張媽歪著頭看了一會兒:“擺著到是挺好看,也有用,就是以后怎么收拾它呢?這洗一次可費了勁了,我可搬不動它。”
“這要是沒拿穩砸腳上都得骨折。”張爸抽了抽嘴角。
“就擺著唄,搬它干啥?”候麗說:“煙頭到時候清一清用抹布一擦不就行了。”
“擺著吧,還省著丟了。”張媽扳了扳張爸的肩膀:“走,咱們回家,也差不多該做飯了。”
“我不在家吃。”張鐵軍指了指王木匠:“他這還得弄一會兒呢,我倆在對面小吃部吃一口得了。”
“也行,那你隨便吧。少喝點酒。”
“我就不喝酒,這個心你們是操不上了。”
張媽撇了撇嘴:“這倆月沒喝到是真的,以前也不知道是誰喝的臉像猴屁股似的回來。”
“趕緊走趕緊走。”張鐵軍把老爸老媽往外推。
走到門口,姜指導員和高所長一起從那邊走過來:“鐵軍兒。張叔張嬸兒。”
張爸和張媽愣了一下。姜指導員以前確實是認識,可沒有這么熱情過,見面能點個頭就不錯了。
“姜哥,高哥。這是下班了唄?”張鐵軍掏煙遞了兩根。
“下班。這是要準備開業啦?”姜指導員往屋里看了看:“真大,真亮堂。”
“準備呢,下個禮拜吧。”
“行,到時候我倆來湊湊熱鬧。”姜指導員點點頭:“張嬸兒,以后有事兒隨時吱聲就行,有來搗亂什么的你就喊我。”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