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膽子大了。”
顧司淵眼神透露著復雜,眼下再往京都遞折子,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可偏偏來的人是秦鐘晚。
萬一出了什么三長兩短……顧司淵不想再想下去。
“臣女不單單是丞相府的二小姐,還是醫者,總歸是幫得上忙的。”
秦鐘晚語罷,朝著顧司淵微微一笑。
接連數十日的奔波,她此刻模樣比不上精心打扮、穿著錦衣華服的世家小姐。
秦鐘晚一身暗色棉麻,墨發被一根木簪子簡簡單單盤了起來,沒有帶一個丫鬟小廝。
乍一看,只是相貌較好的平民女子。
可那簡單的笑容,卻讓顧司淵心情此起彼伏,復雜心緒化為了一聲嘆息。
“你不該來的。”
不該放著丞相府的富貴日子,不遠千里跑來江南受苦。
秦鐘晚聽出了顧司淵的言下之意,她坦然道:“臣女不單單是為了受苦受難的黎明百姓,自然也是有私心的。”
私心?
顧司淵的眼中劃過一抹探究,可長晴腳步匆匆一把掀開簾子,“二小姐,又有人暈倒了!勞煩二小姐去瞧瞧!”
秦鐘晚目光一凜,顧不得和顧司淵多說什么,匆匆轉身離開。
秦鐘晚走后,顧司淵找來了御林軍的首領。
“二小姐是跟著你們一起來的?”
今早上來了一隊御林軍,帶著第二批的糧草,顧司淵想到了秦鐘晚或許是跟著他們而來的。
不料,那黑面首領聽了太子殿下的話,一臉茫然。
“二小姐?誰家的二小姐?”
“隊伍里可有什么生人跟隨?”顧司淵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微妙的瞇起眼,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首領。
那屬下長著一張老實本分的臉,如實回答:“的確有一名女子跟隨,不過是三皇子殿下安排的人,臣等不知。”
三皇子?
首領還不知自己的話,在顧司淵心里面掀起了何等驚濤駭浪。
顧司淵面色微沉,暗道:他早就該想到的顧司逸是皇帝欽點的賑災之人,沒有他的命令,御林軍怎敢夾帶私人,前往賑災之地?
不過顧司逸的目的尚且未知,顧司淵只好靜靜等著秦鐘晚看完診歸來。
這一等,就是等到了后半夜。
秦鐘晚眼下帶著青黑,面色肉眼可見的疲憊,不過好在精神頭還算好。
她指揮著村中婦人,“患者用過的東西都要燒熱水浸泡,不能與其他人混用,你們在這營帳上待著,給我帶上面罩。”
“懂了沒?”
那些個婦人如同小雞啄米般點頭,“懂了懂了,貴小姐還有什么別的吩咐,我家男人什么時候能好?”
“你家男人都暈了兩天了,哪里是那么就能好的?貴人小姐不得好好用兩天藥!”
婦人間的話淳樸,秦鐘晚聽的有些好笑,卻也夾帶著一絲心酸。
她今日檢查了一下,尚且未知,發病的源頭還得多觀察兩日,秦鐘晚也沒有完全的把握,能治好營帳中的幾名病患。
不過,她對上了那些人充滿希冀的目光,推拒的話語,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病情還得稍作觀察,不過我必定會竭盡全力的,你們也別喊我桂小姐了,聽著怪別扭的,喊我一聲秦姑娘即可。”
隨后秦鐘晚對著幾人淺淺一笑,有人都看呆了。
簾子落下,秦鐘晚才走兩步,也能聽見賬內人的驚呼。
“天底下怎么會有秦姑娘這般美人,剛才我都要看呆了,果真是一笑傾城,人美還心善。”
秦鐘晚聽著身子不由自主的歪了一下,她感覺臉上燥的慌。
不知不覺走到了顧司淵的營帳之外,正當秦鐘晚猶豫要不要進去,也是后半夜了,顧司淵會不會歇息了?
猶豫之際,簾子被掀開了。
身為習武之人,外頭的腳步聲還有秦鐘晚的低聲嘟囔,顧司淵聽的一清二楚,索性直接掀開了簾子來見人了。
“明日我安排侍衛護送你回京,不要與任何人提起災區的事。”
“太子殿下,這是何意?臣女費盡心思來到此地,太子殿下想讓我無功而返?”
秦鐘晚不免有些氣,任誰勞作了半天,聽見的卻是讓她折返的話,心情都不會好的。
讓秦鐘晚剛來就馬上離開,顧司淵也是深思熟慮過的,他知曉對方不愿可眼下此情此景,容不得秦鐘晚任性。
“你可知若真是有了什么意外,想走可就難了?”
“你與三皇子說了什么?讓他答應帶你前來,如此危險之地。”
顧司淵果然知道了,秦鐘晚腦海閃過這個念頭。
“臣女與三皇子并未多說什么,只是想為災民們盡一份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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