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讀書城 > 主母難當,攜崽二嫁攝政王 > 第20章 茍且之事
  過了幾日,小嬋就把消息帶回來了。

  “夫人說得不錯,白小娘是有一個姓盧的表哥,奴婢查了,他在御街上開了間綢緞莊,生意還不錯。”

  海云舒有點印象:“錦紋莊?”

  “就是他。”

  難怪了。

  前段時間,曹掌柜奉命收了白師師的田產和鋪子,查賬時,海云舒發現了幾處蹊蹺。

  所有的賬冊都跟一個姓盧的人有來往。

  而與侯府平日來往密切的商戶,海云舒一清二楚,并沒有姓盧的。

  白師師又怎么會和他搭上線?

  她一個外來女,在京既無親戚,也無人脈,除非是舊相識,不然不會在錢務上來往如此頻繁。

  小嬋繼續道:“奴婢也打聽了,這男的叫盧鳴,數年前就進京趕考,幾次都名落孫山。肯定是屢考不中,受了打擊,后來干脆棄文從商,開了這家綢緞莊。”

  鶯歌問:“他一個進京趕考的窮秀才,哪有錢開什么鋪子?”

  白師師名下有些米鋪、油鋪,跟綢緞莊半點關系也沒有,可錢卻結結實實地進了盧鳴的口袋。

  若說其中沒有貓膩,沒人會信。

  海云舒:“想必白師師這個老相識提供了不少助力。”

  小嬋點頭:“他跟白小娘是青梅竹馬的表兄妹。”

  白師師雖然跟她父母斷了親,可她畢竟是入了侯府,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山里有遠親。

  老家那些窮親戚,誰不想借她的關系,沾點兒侯府的光。

  “這盧掌柜人怎么樣?”

  “街坊都說他人不錯,面慈心善的,還很專情。”小嬋把自己打聽來的都講了講:“他有個瞎眼的老婆,據說是當初為了供他讀書,沒日沒夜的刺繡品,熬瞎的眼睛。不過這姓盧的也算有情有義,雖然沒高中,如今發跡了,也沒拋棄糟糠之妻,甚至連妾都沒納,算是股清流了。”

  這么說來,他還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了?

  海云舒持懷疑態度。

  依照白師師的性格,恨不得讓自己七大姑八大姨乃至村里的一條狗都受點恩惠。

  譬如荊婆子,譬如武作頭,但凡沾點邊兒的,她都想拿侯府的人情賣好,去充她自己的面子。

  盧鳴卻反其道而行之。

  侯府這樣有油水兒的好買賣放在眼前,她竟沒讓這表哥來沾染一絲一毫。

  只是私下用自己的產業幫襯了點,不太符合常理。

  事出無常必有妖。

  她定是刻意隱瞞了什么。

  “再去打聽。”

  海云舒不相信事情會這么簡單,命小嬋再速去兩人老家打探情況。

  誰想小嬋腿腳也快,驅車去了三百里外的白茶鎮。

  鎮上住家戶本就不多,明察暗訪的,不出三日就摸清了情況,飛鴿傳書到海云舒手里。

  鶯歌將信筒里的紙抽出:“夫人你看。”

  海云舒笑,果然和她猜得一般無二。

  盧鳴是白師師的舅兄,他自幼喪父,寄住在姑母家,一來二去就和白師師暗生情愫。

  盧鳴有些天資,是白茶鎮出的第一個解元。

  白師師瞧他前程遠大,更是與之難舍難分。

  可盧鳴出息后就飄了,留戀煙花柳巷,欠了一屁股債,債主找上門,氣得白父火冒三丈,將他趕出了白家。

  再后來,就是白師師嫁到侯府做妾。盧鳴也娶了新婦。

  直到四年前,盧鳴進京趕考,用光了盤纏流落街頭,被白師師遇到。兩人這才天雷勾動地火的又死灰復燃。

  盧鳴拿著白師師給的錢,開了綢緞莊,從此這里就成了他倆茍且私會之地。

  盧鳴那瞎眼的老婆,是他迷惑外人的障眼法。

  其實,他媳婦心里明鏡兒一般,但是敢怒不敢言,不說,還能有個大娘子的虛弦。說了,恐怕難在這奸夫淫婦手里活命。

  鶯歌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夫人,這回還饒她嗎?”

  “他們最近可還有聯系?”

  “這不信上說了,幾月前白小娘還給了那奸夫一大筆錢,算著日子,可不就是侯府被封的時候嗎?吃里扒外的東西。”

  她倒是洞若觀火。平日一副低姿態的樣子,其實賊心思比誰都多。

  還打量著先把錢轉走,侯府要真垮臺了,她好拍拍屁股走人?

  之前輕拿輕放,是因為事情鬧得還不夠大,不痛不癢的,倒不如按下不提。

  非得等到無法收拾了,才好送她上路。

  海云舒指尖輕點著信箋:“好好做個局。我要讓程子楓親眼看看,他心上人的是何等冰清玉潔,忠貞不二。”

  鶯歌暗爽:“夫人就擎好吧。”

  *

  天地肅穆,凌空灑下滿天雪花。

  刑部、御史臺、大理寺三堂會審,東昌侯府長房夫人投毒謀害世子一案。

  海云舒特意綰了高髻,銀狐皮裘兜帽遮上沉冷的眼神,雙手推開房門。

  即日冬寒,正好廝殺。

  應天府外,圍滿了來看熱鬧的百姓。

  “真是破鼓萬人捶,瞧這程家大夫人平時趾高氣昂的,如今成了階下囚,還不是兩個鼻子一張嘴,說什么都沒用了。”

  “那程侯夫人也是可憐,剛死了郎君,孩子又叫人下毒,換我,也得跟她拼命!”

  “我可聽人說,東昌侯沒死呢。上面本來是要查的,不知怎的,又停了。”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得了,咱們看好戲吧。”

  應天府尹受三司委派,主審此案,其他官員則為旁審。

  前些日子,證據都已提交公堂。

  海云舒因著誥命的身份免于跪拜,賜座旁聽。

  女使、婆子、藥鋪掌柜一干證人,整齊地跪在堂下,等著問話。

  “何氏,你因家里瑣事,對海大娘子心生怨恨,并在她孩子飲食里下毒,可有此事。”

  何氏冷笑:“既然你們都已經認定了,還問我做甚?”

  府尹大人審案多年,閱人無數,又怎會被她一胡攪蠻纏的婦人拿捏。

  “你不用牽東扯西,有就是有,無就是無。你只答是與不是。”

  她下巴一揚:“是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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