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讀書城 > 主母難當,攜崽二嫁攝政王 > 第24章 惹惱我對你有什么好處
  江成璟強壓著火:“那不是我本意,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話已至此。”

  “我當然要信。”

  這是什么態度?他明明給足了臺階。

  江成璟攥緊她的手腕:“海云舒,惹惱我對你有什么好處?”

  “好處就是你會讓我走。”

  他索性放手:“好,你走。出了這刑部大獄,再去找個男人鬼混。”

  啪!

  海云舒下意識地甩了他一巴掌。

  力道太大,震得她手心也麻了。

  她看到江成璟嘴角滲出的血絲,一瞬間,覺得自己完了。

  恍惚地站在原地,腦袋嗡嗡的。

  她剛才是動手了嗎?

  他是不是要殺了自己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

  重活一世,大仇未報。就這么沖動地動手,是有些不理智了。

  她怯怯問道:“你……沒事吧。”

  江成璟拇指狠狠抹掉血跡,他的表情,是極力的克制,一忍再忍,一壓再壓。

  千萬句狗血淋頭的話要罵。最后,還是給了她一個臺階。

  “這一巴掌就當抵剛才那句話了。”

  他箍著她的腰往懷里一攬:“別再給我使性子。”

  *

  翌日,刑部便傳來何氏畏罪自裁的消息。

  他們做事一向干凈。

  雖然彼此心知肚明,棋局已死,也就無人問津了。

  一場大雪后,淹埋了世間塵埃,窗寒西嶺之外,天地黯然蒼茫,皚皚一片。

  本是坐在暖閣插花賞雪,打發時日。

  田掌柜著人傳來消息,說錢莊出了點麻煩,想請侯爵夫人盡快前去定奪。

  田掌柜辦事一向穩妥,專門差人過來,想必確實遇到了難處。

  海云舒來不及多想,安頓好琮兒,便帶著鶯歌一同前去。

  “奴婢看柜上伙計滿頭大汗的樣子,像是有大事。”

  “不急,去看看再說。”

  恒通錢莊位于鬧市城北,有著幾十年的信譽。

  錢莊剛創辦時,被競爭對手打壓的厲害,田家財力不夠,無法與之抗衡,險些賠的傾家蕩產。

  別人都躲得遠遠的。

  只有海云舒的父親慷慨解囊,救田家于危難。

  后來,田家翻了身,生意興隆之時,也沒忘了當年海家的滴水之恩。

  田老掌柜義氣,直接分了三股給海父。

  為了給海云舒充門面,當初嫁到侯府時,父親將錢莊的三股記到了她名下。

  因是干股,所以并沒有寫在嫁妝單子上。

  所以也算是海云舒的私產。

  如今,田老掌柜已經過世,經營錢莊買賣的是他的小兒子田宗宏打理。

  別看他年輕,可辦事謹慎老道,頗有幾分老田掌柜當年的風范。

  年初開春時,田掌柜來找過海云舒一次,說是要開分號,缺錢,想再拉她入些股。

  當時,海云舒身懷有孕,需要靜養,沒有精力再分到經營錢莊上,就婉拒了。

  直到重生,海云舒終于明白,只有自強才能安身立命。

  所以,她借著救大郎他們的由頭,把侯府搜刮她的銀子,都一筆一筆清算了回來。

  集中投入錢莊,成了恒通最大的股東。

  有了本錢,就是有了底氣。

  這一番事業剛有點起色,萬不能再出什么差錯。

  伙計一路引著,海云舒是從側門進了屋。

  田掌柜已在此等候多時。

  “就是他。”

  海云舒順著手指方向,前廳上坐著一位肥頭大耳的男人,頭戴高冠,身上是綾羅綢緞,玉石瑪瑙,穿著打扮像是非富即貴。

  那人一邊喝著茶,一邊不耐煩地催道:“本老爺的錢,到底準備好了沒有?”

  “馬上就好。”

  “你們恒通是沒喘氣的嗎?兌個錢都得兌半晌,那還開門做什么買賣?”

  伙計忙陪上笑臉:“趙員外,您老人家稍等,我們掌柜的已經去張羅了。”

  “叫他快點,慢慢悠悠,要是誤了大事,我可跟你們沒完。”

  “明白,明白。我再去催一催。”

  伙計轉身來到后廳,立刻換了張苦瓜臉,瞧海云舒到了,求佛一般虔誠:“東家,現在怎么辦啊?”

  海云舒問:“他要兌多少?”

  伙計伸出一根手指:“一百萬兩。”

  也還好。

  田掌柜再解釋:“這人已經連著來了十天了。”

  “每天都來?”

  田掌柜點頭:“每天一百萬。”

  海云舒這才明白,田掌柜為何著急上火了。

  經營錢莊,賺得是通兌、代管的錢,講得是見票即兌的信譽。

  商戶來時,一張銀票亮出,無論大小多少,也得把銀子拿出來。

  否則就是無信。

  一連十天,上千萬的現銀,確實是筆不小的數目。

  海云舒說:“先從冀州的分號撥些銀子過來。”

  田掌柜點頭:“四日前已經撥過一次了,可他日日來此,沒有要停的意思。總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

  伙計急道:“我看他分明就是來砸咱們場子的。”

  錢莊的現銀不可能全都放在庫里,一般是要拿到票號,放出貸,再吃息盈利。

  趙員外這么做,無非有兩個原因。

  一是他確實缺錢,按照每日上限一百萬兩,連兌數十日還不夠。

  二是他處心積慮,先巨額存銀,等錢流入票號放貸后,他再拿著銀票來兌現銀。等到恒通拿不出銀子時,他便可以散播謠言,造成恐慌,老百姓紛紛前來擠兌。

  恒通拿不出錢,就是自砸招牌,一旦毀了信譽,從此就無法在錢莊、票號業立足了。

  “查他的底細了嗎?”海云舒問到了關鍵。

  恒通是老字號,這么多年相安無事,偏這個時候有小丑出來作怪,想必是所圖謀。

  田掌柜將已探明的情況告訴海云舒:“這姓趙的是個糧商,揚州來的,在京都開了幾間米行,這幾年生意做得好,發了跡,又認了個干爹,叫蘇富,聽說是太后面前的紅人。”

  蘇公公?

  確實是朱太后的親信。

  田掌柜疑惑:“東家,你說他一個米商,又不與咱們競爭,使這絆子干什么?”

  “沒準兒,他就打算開錢莊呢。”

  海云舒道:“定是有高人在背后指點。”

  “是蘇公公?”

  “一個太監,半截入土的人了,圖的就是別人一個孝敬。為難咱們,與他能有什么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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