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讀書城 > 主母難當,攜崽二嫁攝政王 > 第48章 紅杏出墻
  搖搖頭,沒治了。

  隨他們去。

  離開小雜院,海云舒讓鶯歌私下里留意著。

  結果探知,這二人最近確實打得火熱。

  說是上次寶月受傷,程子楓帶了郎中來看過一次。

  也不知道怎么著,倆人說了好久話。

  之后,程子楓就借著關照下人的理由,時常出入雜院。

  尤其是院子里沒人的時候,兩人更是暗自茍合,肆無忌憚。

  海云舒問:“這個寶月什么來頭?”

  鶯歌:“她是白小娘從街上買來的,聽說是賣身葬父,家里就剩個瘸腿的老娘。”

  海云舒有些印象。

  這丫頭入府時間不長,但心思頗重,白小娘有不少壞主意都是她攛掇的。

  上輩子,她從一個小婢女最終混成了侯府的掌事嬤嬤。

  在院里欺上瞞下,作威作福。

  嫁了個馬夫,又嫌人家沒出息,三天兩頭的又吵又鬧。

  是出了名的母夜叉。

  倒沒看出來她對程子楓還有這份心思。

  海云舒問:“她不是快嫁人了嗎?”

  鶯歌回:“沒錯,就是咱們府上的長工,叫阿棟。”

  “阿棟?”

  “是個馬夫,”鶯歌道:“說是上個月就該下聘的,這不寶月一受傷,耽擱了。”

  “他為人如何?”

  “粗人一個,平時話都不多說幾句。但是愛賭馬,聽說賠了不少銀子,差點把彩禮搭進去。”

  “那他是不知道寶月這檔子事兒了?”

  “肯定不知,不然能忍?就他那火爆脾氣。

  “這不,前幾天有人去他家要賬,逼急了動起手來,他愣是剁了人家一只手。最后還是曹管家出面,花錢把他保下來的。”

  那阿棟五大三粗的,不愛說話,成天就知道待在馬棚里喂馬,出門就是賭錢。

  可越是這種人,真發起狠來,就越山崩地裂。

  如今寶月是攀上了高枝。

  她窮日子早就過夠了,好不容易咬上侯府的一塊肉,哪會那么容易松口?

  這倆人要是鬧起來,肯定有好戲看了。

  鶯歌:“阿棟已經二十五了,實在過了娶媳婦的年紀,就寶月這么一個指望。要是她拜高踩低,轉身跟了侯爺,他怎能咽下這口氣?”

  海云舒默認:“是得拿這個阿棟好好做做文章。”

  最好能把事情鬧大,大到人盡皆知,大到不可收拾。

  “白小娘要是知道身邊出了這吃里扒外的蹄子,不得氣瘋?”

  “咱們只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白小娘走得就是偷腥上位的路數。

  所以,她也提防別人這么做。

  尤其是對身邊的婢女,但凡有些姿色的,都被她趕去做粗活。

  她懷孕時,房里一女使不過跟程子楓多說了兩句話,就被她拉去發賣了。

  最后,就只留了幾個長相普通,性格老實的在身邊伺候。

  院子里少了鶯鶯燕燕,她才這靠著狐媚功夫,把持著程子楓多年。

  寶月,一來出身低微,二來樣貌平平,除了做得一手好菜,也沒什么可取之處。

  白師師對她還算信任。

  于是,寶月靠著一張會巴結的嘴,很快就成了白滄齋里的一等女使。

  鶯歌問:“夫人,侯爺會不會真的喜歡寶月了?”

  海云舒輕諷道:“我太了解程子楓了,他這輩子只愛他自己。

  “你只要哄著他,順著他,把他當爺給供著,他一高興什么都肯給你。

  “相反,你越是逼他,找他麻煩,他就越想跑。”

  鶯歌笑:“所以夫人就嘴上順著侯爺,身體上遠離侯爺。”

  “這種人,就是賤。”海云舒繼續說:“最近白師師逼他的緊,他喘不過氣,自然要找別的女人撒歡。

  “寶月身份低微,視他為天神一般,他內心得到極大的滿足,這才會流連忘返。”

  鶯歌笑:“夫人,你這是把侯爺給摸透了。”

  海云舒:“我倒真不愿意看透他,白白地受這惡心。”

  鶯歌:“前些天白小娘舍不得那一千兩銀子,不肯救寶月,寶月心里未必不恨。不然,也不會背地里干這種事兒。”

  “所以說,嘴上的主仆情深,終究抵不過現實的殘酷。”

  海云舒想起不久后就是中秋。

  那場面,一準兒大。

  嘴角浮起一抹淺笑:“侯爺死里逃生,老夫人身體漸好,咱們一大家子團圓不容易。”

  “今年中秋家宴,是該好好熱鬧熱鬧了。”

  鶯歌會意:“奴婢這就去安排。”

  *

  八月十五,明月皓皓,伴千里云衢當空。

  千燈結起,月餅奉上。

  難得程府一大家子齊聚一堂。

  自然是要好好樂一樂。

  戲班子請的是最近紅遍京都的男旦——花老板。

  他的一曲《嫦娥奔月》頗有盛名,多少豪門貴族想在中秋請他過府唱戲,可他偏拿起架子,不肯赴約。

  越是端著藏著,越是受人追捧。

  狠狠地抓住了人的心理。

  程老夫人就是他的戲迷。

  推杯換盞時,海云舒也說起了場面話:“還是四弟面子大,請的到這尊佛。”

  三郎媳婦也附和:“是呢,聽說這位花老板可是推了靜王府的請帖,特意到咱們府上來唱曲。四弟,你可真有本事啊。”

  四郎舉杯:“二嫂嫂、三嫂嫂說笑了,小弟在外不能替哥哥們分憂,就只能在家里這點小事上操點心。也只是盡力一試,盡力一試。”

  聽說四郎為表孝心,是花了大價錢,才請動了這位花老板。

  可看旁邊他媳婦柳氏白眼翻上天的作派,事情怕也沒那么簡單。

  如今男戲風盛行,多少公子哥一擲千金,只為博個頭彩。

  四郎向來是風流陣里的急先鋒,這種事,從不會落了人后。

  聽說最近他捧了好幾個角兒,砸了不少銀子。

  只聽柳氏陰陽怪氣:“是啊,你該把座金山搬給他,叫他天天來唱才是。”

  四郎面上有些掛不住。

  海云舒把酒:“哎,四弟妹,話可不能這么說。你瞧母親多久沒這么高興了?”

  四郎忙道:“只要母親高興,便是金山我也舍得。”

  柳氏啐道:“回頭再給你算賬。”

  “好了,好了,聽戲吧。”

  眾人看老夫人手敲著戲節,聽得如癡如醉,也就不再爭論什么。

  四郎又環視了一圈,才發現有個人不在:“咦,怎么沒見二哥哥?”

  海云舒放下果盤里的櫻桃,說:“我剛丟了件鐲子在房里,他去幫我取了。四弟知道的,你二哥最不喜歡聽這種文縐縐的戲了,不在也好,省得擾了大家的興致。”

  “二哥可真疼二嫂。”

  四郎也沒再追問:“待會兒他回來,定要罰他三杯酒喝。”

  臺上戲腔婉轉。

  面紗半遮半掩,眼波如水盈盈望來,素手回勾,身段輕盈,贏得陣陣喝彩。

  鶯歌附在海云舒耳邊說:“夫人,都安排好了。

  “寶月那丫頭,一點疑心也沒起。

  “就等著看好戲吧。”

  鶯歌借著人手不夠的理由,特意將寶月安排在司衣局幫忙,這樣家宴一旦開始,她就沒什么事了。

  “奴婢把所有人都支去干活了,就剩了她一個在內院守著。

  “剛小嬋傳話來,這小蹄子知道侯爺去取鐲子,半道上就把人截走了。”

  海云舒還沒安排呢,寶月已經自己按捺不住上手了。

  也是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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