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讀書城 > 主母難當,攜崽二嫁攝政王 > 第84章 堤壩決口
  海云舒氣得當時就把馬家人趕了出去。

  吩咐了門房,再不許馬家的媒婆登門。

  祖母可好,竟然又把她們給招了回來。

  瑩姐兒:“祖母這是見不著我嫁到馬家,不甘心啊。”

  老夫人努力地勸:“瑩兒,你爹娘出了事,如今有馬家這樣的門戶打聽,已經很不錯了。

  “你二嬸就是瞎攪和,見不得你好。

  “她懂什么?你又不是她生的。她能向著你?

  “要真聽她的再耽誤兩年,你就徹底嫁不出去了!”

  瑩姐兒煩:“不嫁就不嫁!二嬸嬸說,就算嫁不出去她也會養我一輩子!”

  “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祖母!”

  “眼里自然有。”

  心里肯定沒有。

  瑩姐很清楚,父母出事,大房這一脈,到她這算是絕戶了。

  這位慈眉善目的祖母,滿腦子都是大房的家產,三天兩頭地派人過來盤庫存、查賬冊。

  說是找人給她說媒。可說得都是富戶家的花花公子,為得不就是人家如山似海的聘禮?

  瑩姐兒年紀雖小,可也能感覺出來誰對自己是真心的。

  祖母一心想著榨干她最后一點價值,標個高價把她嫁了。

  這才上趕子托人打聽。

  可二嬸嬸不同,那是一定把男方打聽個祖宗三代,確保對方家世清白、無惡習陋習了,才肯繼續往下說的。

  瑩姐兒嘴上沒吭聲,可誰是誰非,她心里跟明鏡一樣。

  所以世上的事很難說。

  有人看著與你親厚無比,但總想著算計你、壓榨你。

  有人雖然之前有點過節,但恩怨分明,不遷怒,不記仇,真心待你好。

  話不投機半句多。

  瑩姐兒:“祖母,我還有點事要問二嬸嬸,就不陪你說話了。”

  老夫人眼見著她都快混成二房的人了,也是無奈擺手:“你這猢猻,愛上哪兒上哪兒,懶得管你。”

  這哪里是孫女,分明是來討債的冤家!

  將夜,關雎閣。

  見瑩姐兒氣沖沖的進了屋,海云舒猜到她必定又在老太太那兒挨罵了。

  “怎么跟個受氣包似的?”

  瑩姐兒喝口茶說:“還不是我那個德高望重的祖母,話里話外,又想著給我說親呢!

  “馬家是個火坑,她還上趕子把我往里推。

  “這么大年紀的人了,真是掉錢眼里了!”

  海云舒笑:“你云英未嫁,肯定要好好斟酌婚事。

  “只要你不點頭,她還能把你綁上花轎不成?”

  哪有牛不喝水強按頭的道理。

  瑩姐兒也不在想這些煩心事,拿著撥浪鼓開始逗琮兒。

  “琮兒,長姐帶你去吃糖人好不好?”

  琮兒開心得笑著,急著往瑩姐兒懷里撲。

  “你個小饞貓。”

  這時,小嬋卷簾而入,急慌慌地,也沒注意屋里的人,就開口道:“夫人,不好了,宛平的娘家派人傳話說,湖廣堤壩決口,海家糧倉被淹了十幾家……”

  海云舒心里一揪:“怎么會突然決口呢?”

  “誰知道呢,聽說都亂套了。

  “攝政王剛到湖廣就遇上了水災,整個隊伍都被沖散了,王爺至今生死不明啊。”

  “什么?!”瑩姐兒驚得直接站起來:“你說什么?”

  “瑩姑娘……你怎么也在?”

  “你先別問我,攝政王是怎么回事?他有那么多人護著,怎么會失蹤呢!”

  小嬋看到瑩姐兒也在,直后悔自己嘴快。

  瑩姐兒向來癡情攝政王,這段日子好不容易消停點了,這一提,別又把她那股勁兒給勾起來了。

  海云舒拍拍瑩姐兒的手叫她別急。

  “別慌,聽小嬋慢慢說。”

  轉而問:“到底怎么回事?”

  小嬋:“奴婢也是聽來的,說湖廣那邊昨夜突然又下了暴雨,沖開了堤壩,攝政王一行正在視察災情,瞬間就被卷走了。

  “眼下官府已經派出三波人去搜救了,還是沒消息。”

  瑩姐兒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怔怔的望著窗外。

  “二嬸嬸……他真得會死嗎?”

  海云舒手扶著桌角,或許她自己也沒注意到,指甲已經在上面劃出細細的微痕。

  她倏地想起,那天在御香樓,她跟他說,要一路平安。

  這才幾日,已然天翻地覆。

  小嬋又道:“江家、魯家,連同宮里都亂了套,外面更是人心惶惶,聽說魯小姐在家哭暈過去三四回了,直嚷著要去跟攝政王殉情。”

  “王爺……”瑩姐兒撲倒海云舒懷里,失聲慟哭。

  海云舒在安慰她,也像是安慰自己。

  “別怕,他是刀山火海里闖出來,這點小浪,翻不了船。”

  海云舒冰涼的手心,緊抿的雙唇,說明她此時亂了方寸。

  “二嬸嬸,你一向有謀劃,快想想辦法救救他啊。”

  她再籌謀,也是在宅院里。

  朝堂之上,千里之外,她能如何啊?

  海云舒:“小嬋,你拿著我的腰牌,讓咱們糧行的人,在湖廣一帶幫忙找找。

  “若有攝政王的消息,務必第一時間報來。”

  小嬋:“奴婢這就去。”

  窗外還飄著雨。

  江成璟,你不是說咱們的賬還沒算完,怎么能輕易就死呢?

  你一向信守承諾,這次,可千萬不要食言啊。

  *

  最近湖廣堤壩決口,朝廷調了一批又一批官兵去救災,京畿城防形勢嚴峻,程子楓得了圣旨,在軍營徹夜守著,不能離開半步。

  直到三日后,堤壩的決口處才堵住,搶險的軍士慢慢回營,人手也忙得過來。

  于是程子楓告了半天假,回府歇歇。

  晚飯是在憐月樓用的。

  期間聽月小娘隨口說了一句,程子楓才知道,白師師也在薩滿作法的那場大火中受了傷。

  驚訝地問:“她去湊什么熱鬧?腿上的傷好了?”

  月小娘舀了碗桂圓山藥粥,端給他:“那可不,白姐姐前兩天就能下地走了。侯爺不知道嗎?”

  程子楓確實不知。

  最近既是年關,也是賑災的關鍵時期。

  他在外忙于軍務,回了家還要聽女人雞毛蒜皮的叨叨,煩不勝煩,不如躲著清凈,哪還有心思操心白小娘?

  “侯爺一會兒去看看姐姐吧,她也掛念著你呢。”

  “我不去。上次瞧她,就尋死覓活個沒完,我頭疼。”

  月小娘替他順一順胸口的氣:“白姐姐也是想讓侯爺多心疼心疼她嘛。”

  他一刮她的鼻子:“她要跟你這么乖巧聽話,我自然心疼她。”

  “侯爺~”

  程子楓還納悶:“真是怪了。每次來你都糾纏一番,不肯放我走,怎么今天倒是主動歡送了?”

  白小娘被火棍燙傷了臉。

  寶月巴不得程子楓趕緊去看看。

  她嬌嗔:“侯爺,瞧您說的,我也是替白姐姐著想,她正病著,侯爺如果去說幾句暖心的話,她好的也快些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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