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讀書城 > 主母難當,攜崽二嫁攝政王 > 第89章 剜眼
  揪出了魯若沁,綁匪也并沒打算放過海云舒。

  “她姓魯,那你姓海了?”

  海云舒看到那綁匪頭子手里攥了兩張畫像,想必是受人所托,才把她跟魯若沁一同綁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海云舒心里有個信念,她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回到琮兒身邊。

  她說:“我是姓海。”

  “宛平海家,和你有什么關系?”

  “那是我母家。”

  海家雖然是商賈,算不上什么清流,但常常振窮恤寡,幫扶一方百姓,從不做偷奸耍滑的買賣。

  海云舒有這個自信,即使承認是海家的女兒,也不會引火燒身。

  “海昌是你父親?”

  “沒錯。”

  綁匪頭子立刻拎起刀,朝她走來。

  海云舒也是腿軟,秉著一口氣,坐在地上不敢亂動。

  但見他手起刀落,海云舒只覺后背一涼。

  心想這下完了,死定了。

  心里慌張,可手腕的繩子卻松了下來。

  綁匪頭子非但沒要她性命,反而恭敬地抱拳道:“在下不知是三姑娘,多有冒犯了。”

  海家只有一個女兒嫁到了京都,便是排行老三的海云舒。

  綁匪連這個都知道,想必跟海家有些淵源。

  可海云舒上下打量,也想不起眼前這個人姓甚名誰。

  “你是?”

  綁匪說:“在下賤名,恐怕污了三姑娘耳朵。

  “只是年少時,和妹妹逃荒到宛平,被海老爺賞過幾天飯吃,這才有命活了下來。”

  “舉手之勞,壯士不必掛在心上。”

  “對姑娘來說是小事一樁,對我跟我妹子,可是天大的恩惠。”

  這樣的事,不只是父親,海云舒也做過很多很多。

  海家祖上是做糧商發的家,旗下的糧行遍布大江南北。

  也一直有個傳統。

  無論是喜慶節日,還是賑濟災情,都要搭棚施粥,廣施恩惠,做些積德行善的事。

  孟子曰,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父親也常教導他們,做人不能只追逐功名利祿,而失了風骨。

  雖是商賈人家,也應當胸懷天下,盡一份所能,才不枉來人世間走這一遭。

  這不眼下就得了福報。

  因緣際會,綁匪頭子竟在逃荒時受過海家恩惠,如今遇到海云舒,自然也要還她的人情。

  綁匪頭子問:“恕在下直言,三姑娘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他把那兩張畫像拿出來,說:“有人花了重金,找我們山寨,想毀了你們倆姑娘的清譽。”

  一個是侯爵夫人,一個是國公府嫡女。

  是誰吃了天大的膽子,得了通天的本領,敢在上元燈會,劫持官眷貴女?毀人一生的前程。

  海云舒問:“可知道誰是幕后指使?”

  他搖頭:“我也只是山寨里的第二把交椅,寨中大小事,都由寨主說了算。

  “他知道我與姓魯的有仇,就把差事交給我辦。但也只給了兩張畫像,其余的什么都沒說。”

  不為錢財名利,只為毀人清譽,可見其用心險惡。

  上元燈節,天子祈福,無故落水,滿城異動,這件事從頭到尾透著蹊蹺。

  整個京都城,能把水攪得這么混的人,不出三個。

  海云舒不傻,心里大致有了些眉目。

  她問綁匪:“你放了我,不會引火燒身嗎?”

  “三姑娘不必擔心,外面都是我過命的兄弟,絕不會泄露一字半句。”

  “你如今投了哪家山寨?”

  “楊崗山。”

  海云舒聽過。

  離京城百十里,也是打著劫富濟貧、替天行道的口號,招募了不少能人異士。

  海云舒嘆:“如今你吃穿不愁,又有一幫過命兄弟,自然要比從前逃荒逃命的好。

  “但投身綠林,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日后,你若有下山從良的打算,盡管來找我,我一定幫你。”

  綁匪跪地抱拳:“多謝三姑娘!

  “還好我留了個心眼,見還有個叫海云舒的,就留了個心眼,多嘴問了一句。不然真要釀成大禍了。”

  海云舒理了理狼狽的長發:“咱們也算是一場緣分。”

  他拍胸脯保證:“三姑娘盡管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天,楊崗山的兄弟就絕不會找海家的麻煩!”

  這世上,因果輪回,萬事難料。

  父親可曾想過,自己多年前施舍的一碗粥,會救了自己女兒一條性命。

  而魯若沁,她將那個小草姑娘的眼睛活生生的剜掉,竊取別人的光明,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她又可曾想過,會落得今天這般下場。

  綁匪頭子指給她一條人煙稀少的小路:“三姑娘待會兒就裝暈,等我們走后,便可沿著這條路下山。”

  她點頭說“好”。

  隔壁的破屋子不時還傳來魯若沁的慘叫。

  還有男人嘻嘻哈哈的聲音。

  “你快點——該我了——”

  “催什么催——沒見過女人啊——”

  有丑陋的糙漢和乞丐提著褲子,抹著嘴角,美滋滋地跑出來。

  海云舒卻有不忍,說道:“她是蛇蝎心腸,可現在也遭了報應,已經是生不如死了,就留她一條命吧。”

  綁匪頭子站起身,答應:“三姑娘既然開了口,我可以放了她。

  “但我妹子的眼睛,她必須得還給我!”

  說著,他拎著一把匕首,踹開了隔壁的破木門。

  “啊——別碰我——你們別碰我——”

  魯若沁早已如同驚弓之鳥,丟了魂兒一般,大叫著往后躲。

  她衣裳散亂,頭發像一堆雜草,早已沒了往日的嬌貴。

  “放過我——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綁匪頭子上去拽著她的頭發,把她拖到門口。

  一字一頓地問:“當初,小草也求你放過她。

  “你是怎么說的?

  “你說她命賤,白長了一雙好眼睛,你要挖出來,替她看著!

  “如今,還想讓我饒了你?做你的春秋大夢!”

  他說這些的時候,整個人都在顫抖。

  那是他相依為命的妹妹,從小善良溫順,即使餓死,也不肯隨他落草為寇。

  前些日子,她才剛托人捎了口信,說在國公府找到了差事,終于可以有口飽飯吃。

  可她的勤奮努力,究竟換來了什么?!

  綁匪狠道:“你這幅嘴臉,怎能配得上我妹子的一雙眼睛?”

  匕首帶著寒光一閃而過。

  “啊——”

  只聽魯若沁撕心裂肺的一聲慘叫,雙手在半空猙獰的抓著,鮮血沿著指縫,蜿蜒留下。

  她疼得在地上打滾,嘴里求著、罵著,早已失去了王公貴女的氣度。

  最終,實在沒了力氣,昏死過去。

  “活該,惡有惡報。”

  綁匪頭子手里拿著兩顆血肉模糊的肉球走了出來。

  “兄弟們,咱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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