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讀書城 > 主母難當,攜崽二嫁攝政王 > 第129章 逢場作戲
  “她來說什么?”“說是最近府里清賬,不再賒錢了。”

  “什么?”

  程子楓這下丟人丟大了。

  朋友們起哄:“子楓,別爭了,還是我們來結賬吧。”

  被朋友一說,程子楓更是臉紅一陣黑一陣。

  自從娶了海云舒,他上街就沒帶錢的習慣,都是先賒賬,再由各家送去侯府賬房統一結了。

  海云舒竟然給他玩釜底抽薪這一招,如此一來,真是丟大人了。

  程子楓看到后面的鶯歌,忙把她拉到一邊。

  “怎么回事?”

  鶯歌故意問:“侯爺,什么怎么回事?”

  程子楓氣急,又不能在朋友面前丟份兒,只能壓著聲音:“以前的賬,不都是我先賒著,每月賬房結一次。怎么突然變卦了?”

  鶯歌拖長尾音“哦”了一聲:“侯爺是說這事啊?不是您嚷著要休妻,夫人這才停了賒賬,免得兩家到時候再有什么糾葛不是。”

  “我什么要休妻了?”

  “侯爺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這才一晚上就不記得了?”

  朋友們此時已經從催促變成了嘲諷:“子楓,算了,算了。一頓飯,不值幾個錢,就別跟你那首富大娘子要啦——我來付——”

  程子楓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但還在打腫臉充胖子,吆喝道:“誰都別跟我搶啊——”

  然后轉頭小聲說:“鶯歌,你就這么看著侯爺我被人數落?我平時待你可不薄。”

  “侯爺帶我不薄?”

  真是人不要臉各有一套,昨晚上還喊打喊殺的,這會兒又成了待人不薄了,可笑至極。

  程子楓自知理虧:“我昨天就是嚇唬嚇唬你,不然為啥把她們打個半死,單單沒動你?”

  鶯歌懶得理他那么多,辦正事要緊。她就著程子楓的話給了笑臉:“侯爺對我好,我知道,我這不是帶著銀子過來了嗎?”

  “那你還等著干什么,趕緊去把賬結了啊。”這個小丫頭片子,跟他那大娘子一樣心眼兒多的要命。

  “夫人說,賬可以結,但你得陪她去游一趟湖。”

  “游湖?”

  那都是幾百年前干的事了,老夫老妻,還膩歪什么?

  鶯歌說:“那天話趕話說到氣頭上了,夫人也是后悔,哪能真不跟侯爺過了呀。這不找了個臺階,也是為了緩和氣氛。

  “侯爺你想遠些,這兩人一游湖,心情好了,銀錢的事不就好商量了?”

  鶯歌這么一說,程子楓不禁又抖擻起來,還以為她海云舒多大能耐,這不還是乖乖服軟?

  罷了,這面子給她得了。

  “好好,你先去把飯錢結了,你說去哪就去哪。”

  鶯歌付了錢,幫程子楓解了圍。眾人這才嘻嘻笑笑地散伙。

  鶯歌:“侯爺,咱們走吧,夫人在家等著呢。”

  *

  關雎閣里,海云舒對著妝鏡,淡描黛眉,輕點朱唇,換了一身紫色對襟衫,銀線小錦靴,精致也輕便。

  陽光透過窗欞灑進室內,形成斑駁的光影,愈加靈動。

  鶯歌好奇:“夫人很少穿得這樣活潑了。”

  海云舒由她扶著往外走:“穿得喜慶些,也好送白小娘上路啊。”

  “夫人這件紫云衫,像是從娘家帶來的。”

  “你眼力到好。”

  前世,程子楓很會逢場作戲,喜歡帶著琮兒和海云舒去游湖。

  有次他說,海云舒穿紫色的衣裳好看,更顯得白,瞧著叫人心里敞亮。她便記下了,為了討他那點青睞,還讓司衣局的人做了不少的紫衣裳。

  重生后,海云舒拿剪子把它們都剪了,紫裙裾、紫襟衫、紫披風,統統剪成碎片扔了,再不占一星半點兒。

  只余了身上這件紫云衫。因為是母親親手繡的花樣,壓在她嫁妝箱里的衣裳,所以海云舒才留了下來。

  今天穿上,憶一憶年少無知的自己,送一送昔日的仇家,也算慶祝。

  到了府門口,程子楓早就在馬車里等著,他擺著主君的架子,還在為海云舒停了賒賬的事兒生悶氣。

  見她迎面而來,動也不動,迎也不迎。

  鶯歌小聲說:“侯爺還生著氣呢。”

  “無妨。”

  海云舒搭著鶯歌的手上了馬車。

  他愛擺架子就擺架子,愛甩臉子就甩臉子,待會兒有他哭得時候。

  海云舒一聲不響地坐在旁邊,她也不作聲,程子楓瞇縫著眼看了看,心里有點打鼓。

  她怎么不說話?

  鶯歌不是說她知道自己錯了嗎?

  程子楓又朝她掃了一眼。

  紫衣仙娥,明眸善睞。海云舒這身打扮叫他不禁想起從前的事,心里似被狠狠揉了一下。

  程子楓起了話頭兒,說:“我記得咱們頭一次出游,你穿的就是這件衣裳吧。”

  那次是程子楓為了討好海云舒,想納白師師進門,才特意安排了游湖。把海云舒哄開心了,再提納妾的事。

  那次也是海云舒第一次驚艷到他,就像風中飄揚的紫藤,自信,瀟灑。

  “侯爺好記性。”

  不知為何,程子楓還挺懷念那個時候。他問:“怎么生完孩子就沒見你穿過了?”

  海云舒笑:“生完琮兒我胖了些,不是那么合身,就叫女使收進柜子里了。”

  程子楓“哦”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車馬顛簸,他靠得緊了些,腦海里把這幾天發生的事,像走馬燈一樣過了一遍,越想越煩。

  其實,程子楓始終只擔心一個問題——他不想休妻。

  可海云舒把狠話撂過了,他被架在上面下不來臺。

  說是游湖給臺階,現在也不聽她說句個軟話。

  程子楓想,自己要是在這關頭慫了,豈不更坐實了貪圖海家嫁妝的謠言?

  還是先等等,以不變應萬變。

  聽聽海云舒怎么說。剛才在酒樓鶯歌來的態度還算客氣,大約不會太為難他吧。

  程子楓又撓頭。

  海云舒最近是脾氣見長,說一不二,她這關好不好過,還得看命。

  哎,怎么娶了這么一個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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