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讀書城 > 主母難當,攜崽二嫁攝政王 > 第143章 她的福氣在后頭
  熱浪般的情潮立刻化成了一身冷汗。

  戛然而止。

  李澈轉頭,眼神疑惑地掃過這座宮殿的門。

  海云舒大氣也不敢出,只能比劃著嘴型,求助江成璟。

  “怎么辦?”

  他把外氅裹在她半遮半裸的身上,吻如蜻蜓點水,像是安撫:“怕什么?”

  她怎能不怕,萬一進來了怎么辦?

  天潢貴胄,兩國重臣。

  海云舒不敢想……這要是鬧出去,會是什么后果。

  “誰!”為首的大臣問。

  她軟在他懷里,微微地喘著氣,低了再低,生怕呼吸都驚出動靜。

  輔政大臣起了疑心:“哎?原來這不是座空殿嗎,何時住人了?”

  小太監撓頭:“沒人住啊,一直空著,平時都落著鎖的。”

  “那里面什么動靜?”

  “不知道啊,剛才過來時,鎖還在上面呢。”

  李澈眸底流轉:“大人不必大驚小怪,許是鬧耗子呢。”

  小太監:“這里日日有人打掃,是最干凈的了。”

  “難道是……刺客?”

  此言一出,大家立刻警覺起來。

  “快,護駕——”輔政大臣正準備喊御林軍。

  今夜宮里聚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萬萬不能出任何閃失。

  這時,只見殿門“咣”的大開。

  從里面跑出一個衣衫不整的小宮女,她面紅耳赤,頭發散亂,捂著臉。

  見到門外圍著一群人,更是羞到無地自容,轉臉扒開人群,就跑向別處了。

  緊接著江成璟打著哈欠,悠然閑散地邁步子走出來。

  宮女嬌滴滴落荒而逃,江成璟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

  在場的都是老江湖,如此場景,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嗎?

  擾了人家的好事,大臣們也挺尷尬的。

  “參見……攝政王。”

  眾人忙跪地請安。

  只有李澈直直站著,笑意漸深。

  江成璟瞇縫雙眼,氣場壓來:“說好的不談公事,怎么偏你們幾個嘴碎的說個沒完沒了,擾了本王的興致?”

  “王爺恕罪。”

  李澈不懼江成璟的身份,打趣:“攝政王身體挺好的啊。”

  江成璟指了指小太監:“你去把本王的長纓劍拿來。”

  這把劍是先帝御賜,當年江成璟簽下河洛盟約,功不可沒,先帝這才放心托孤,還把長纓劍賜給了江成璟。

  上可廢昏君,下可打佞臣,先斬后奏,皇權特許。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大魏獨一份兒的榮耀。

  只見江成璟拔劍削鐵如泥,將門口的石獅子的爪子砍了下來。

  道:“今日夜宴,誰敢再提和談一事,猶如此石。”

  眾大臣再不敢多嘴,紛紛回席。

  只有李澈,站在殿外不肯離去,眼神透過門縫,幽暗,深邃,探向更深處。

  “七皇子?”

  李澈回神:“王爺。”

  “要進去看看嗎?”

  海云舒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這個江成璟,真是一貫的熱衷于鋌而走險。

  李澈很識趣地選擇了不,他感嘆:“那個宮女可真是有福氣啊。”

  江成璟笑:“她的福氣還在后頭。”

  李澈點頭,不予置否:“王爺說的是。”

  他是個懂得收斂的人,說起話來也隨性自在,沒什么架子。

  如果說江成璟像風,沒有中心,只認方向,呼嘯而來肆意而去。李澈就像水,清風徐來,水波不興。

  外頭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海云舒這才松了口氣。

  探手探腳地從柱子后面出來。

  一件一件撿起地上的衣裳,再一件一件地穿好。

  平復了起伏的心情,她才又回到了宮宴上,渾身如散架一般的酸痛難忍。

  這里依舊是美酒珍饈,紙醉金迷,并沒因為某個人的離開就黯淡失色。

  一場宮宴,直到夜半三更才繁華落幕。

  宮女一路引海云舒走到宮門外,月色下,立著一黑鬃嘶風馬。

  海云舒心有余悸:“這是……”

  馬上的人神色漠然,眉宇微簇。

  江成璟不知何時換了套暗紋墨色的衣裳,人模狗樣。月黑風高下,像是嵌進夜幕里的一道剪影。

  他伸出手:“上來。”

  “干什么?”

  剛聽宮人說,會有侍衛親自護送她回府,她是沒想到江成璟會來。

  他再示意:“趕緊的。”

  海云舒搭上手,暖和的溫度從掌心傳來,一個力道將她輕松地拉上馬。

  后背貼在他厚實的胸口,他的呼吸帶著淡淡的酒意。

  “你喝酒了?”

  “喝了點,澆澆火。”

  “……”

  這不好吧,他可是沾酒就要暈的。

  “我還是下去吧。”

  他一把將她箍在懷里:“別動,坐穩了。”

  “要去哪?”

  他一拉韁繩:“送你回家。”

  夜色中的京都城沉浸在一片寧靜之中,只有他們的馬蹄聲踏破了這份安靜。馬兒的鬃毛在風里飄動,她緊緊握住馬鞍,感受它強壯的身體在奔跑、起伏。

  海云舒想起,自己第一次騎馬就是江成璟教的。

  兒時她只會悶著頭在書房里讀書寫字,遇到些應酬,官眷貴族家的小姐總嘲笑她迂腐,不會插畫、不會打馬球。

  小時候的承受能力很弱,被說得多了,就只能躲在角落里偷偷的哭。

  被江成璟發現后,就拉著她去練騎馬。

  他可不是個寬厚的老師。腳插進馬鐙里,雙腿夾住鞍子,右手拿鞭,左手拽進韁繩。

  教什么、說什么都是兇巴巴的。

  海云舒可是記得很清楚,她第一天學騎馬就從馬上摔下來八回,身體都快散架了,結果第二天一早,江成璟又拉著她去騎。

  還教育她:“你晚學會一日,就被她們多笑話一日,你是要繼續學,還是要做笑話?”

  “這還有得選嗎?”誰會愿意做笑話。

  海云舒想不通,明明都是半大的孩子,怎么江成璟總是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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