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讀書城 > 主母難當,攜崽二嫁攝政王 > 第216章 大殺四方
  像白琰這種人,閑云野鶴慣了,之所以會到皇宮走這一遭,完全是因為師命難違。

  其實白墓山離皇宮并不遠,他卻走了一整天,在集市里兜兜轉轉的,徘徊許久也沒有心情邁向那扇朱紅的宮門。

  白城城之前提醒他:“若那小皇妃又要抹脖子上吊,你只管躲得遠遠的,別平白無故地給自己添麻煩。”

  他想不通,巽帝怎會把這開導人的差事交給了自己,后宮之事自該有專人執掌,他一個一心修法的小弟子能有什么通天的本事去規勸一個皇妃?偏偏師祖也不攔著,就讓這么瞎胡鬧,想來想去委實郁悶。誰讓在白墓山沒有人能違背師祖的意思,于是,在這個陽光明媚的晌午,白琰懷揣著一顆郁悶的心踏入了宮門。

  對于白琰的到來,巽帝給出了較高的禮遇,畢竟巽帝對白墓府的人一向尊敬,除了那個讓他日夜操心的寶貝兒子。

  巽帝說明了請白琰禁宮的緣由,瞧得出,那個皇妃在巽帝心中的地位舉足輕重:“從前便常聽白掌教提起你,這次請小師父來也是希望驅走這宮里的邪魔,解開曲妃的心結。”

  白琰不敢拒絕。

  于是在微風徐來的池塘邊,白琰見到了曲秧,這位大巽后宮內年齡最小的皇妃。

  白琰不是沒聽過她,當年風風光光地嫁入皇宮,深得隆寵,一雙妙手能繡出大巽最精細的刺繡,是名副其實的才女。

  宮中的大小宴席曲秧是從不參加的,巽帝寵她得緊,也就沒有多苛求什么。除了當初在迎親時與這位曲妃有過一面之緣,白琰再也沒有見過她,雖然時隔不算太久,可當白琰再次見到曲秧時他還是吃了一驚。

  她依舊個子小小的,白白瘦瘦的。但明明是副精致頂尖的容貌,雙眼卻像蒙了霧氣一般無神,不言不語的站在池塘邊,像是傀儡一般向湖中投著魚食,整個人看起來過于蒼白,好似一張搖搖欲墜的紙,哪怕是陣微風也能把她撕扯一番。

  宮女們遠遠地瞧見了巽帝,忙屈膝行禮,巽帝帶著白琰上前,一手握上曲秧,她本想一躲卻又放棄了。

  巽帝說:“這是白墓府的琰師父,愛妃不是說這宮中常有邪祟,孤特意請小師父來辟邪,有什么疑慮愛妃盡管說便是。”

  巽帝介紹白琰時,曲秧的目光始終落在遠處,像是沒有靈魂的木偶,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

  白琰眼風掃到她白皙的手腕,上面有錯落的刀疤,密密麻麻的,結成了細細的血痂,讓人不禁暗暗地吸了口冷氣。

  若說她是任性,也沒必要做出這么決絕的事,若說她是生無可戀,究竟是因為什么,有才有貌的人生?富裕尊貴的生活?無人能及的恩寵?她一樣都不曾卻少。

  那一件件華麗的服飾罩在曲秧單薄的身上,像是掛在枯枝上的殘葉,顯得她更加了無生氣。

  白琰不明白,她就那么想死嗎?

  有了巽帝的旨意,白琰便每日辰時入宮,酉時出宮,如此反復。法事雖然每天一做,可曲秧從不會將目光聚焦在這些事情身上,她任憑白琰如何動作都從不多問一句,自早到晚都只是盯著面前的繡架,一針一線地繡著花,仿佛外界的事都與她無關。

  白墓的一眾弟子里,就屬白琰行事瀟灑,能言善辯,也正是因如此,師父才把這說客的差事交給了他,可讓白琰無奈的是,曲秧從頭到尾都不曾配合,這就讓他所謂的開導任務變得無從下手。

  白琰拎壺酒翻身坐在樹枝上,他一邊酌著酒,時不時地看曲秧兩眼,她卻始終埋著頭,全然將他當空氣。

  氣氛莫名的尷尬。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既然領了差事,白琰自然是要提前做做功課的,畢竟這個深受巽帝隆寵的皇妃并不簡單。

  魏國盛產魏繡,這個曲秧不但是魏國公的愛女,也曾是魏國最好的繡娘。

  據說,她繡的花,連蝴蝶蜜蜂都會當真落在上面,在整個大巽叫價非常高,更有許多王公貴族為求她一方繡帕,不惜黃金萬兩相贈。

  有如此標致而又靈氣的女兒,魏國公自然是要好好打算,畢竟像魏國這種小國,是要靠依附于強者才能存活的。

  三年前,魏國將一江山錦繡的屏風做壽禮進獻給巽帝,聽聞,當日朝堂上蝴蝶紛飛,落于江山萬紅的刺繡上,久久不散。

  巽帝大喜,連忙問這刺繡出自何人之手。

  魏國使臣如實相告,這才有了曲秧日后嫁入皇宮的故事。

  那一年,她才十五歲,是整座大巽后宮里最小、也是最得寵的妃子。

  在許多人眼里,曲秧自幼錦衣玉食,如今又深受皇恩,是多少人都羨慕不來的福分,實在讓人想不出,她為何會三番五次的自殺。

  當然,這種事情傳得多了就難免會走樣,譬如說她是被鬼魅附了身,雖千嬌百媚地迷惑皇帝,但也活不長久。后宮之中邪祟暗陷,有時一句話也能害死人,偏偏這個曲秧不愛言語,又仗著巽帝的寵愛對風言風語置之不理,也不知哪個嘴快的,在巽帝面前多事,說曲妃宮中陰邪之氣太重,這次才有了白琰進宮的事。

  白琰翹著二郎腿坐在樹枝間,看著下面的曲秧,想打開冷場的尷尬:“皇妃應該認得我吧,兩年前,我們見過面的。”

  當初曲秧遠嫁大巽,在路上遭遇刺客,是白琰及時帶人馬趕到,這才化險為夷,怎么算,他也是她半個救命恩人,白琰想借機打感情牌。

  曲秧不接話,白琰踹了一腳花枝,細碎的花瓣像雨一般掉落,落在她的發髻上,繡面上。只是曲秧淡淡掃開繡面的花瓣,仍像個死人似得一針一線地繡著。

  于是,白琰隨手摘了個果子直接丟下去,他想引起曲秧哪怕一點的回應。

  白琰急了,他想不通,一個乖巧妙齡的姑娘,怎么會有那么陰沉的做派。縱容他很有耐心,也經不住她兩個時辰都這么悶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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